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61937" ["articleid"]=> string(7) "64066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4章" ["content"]=> string(9501) "

商璄十指对插,静静看向跳跃的烛灯,似想到了什么,眸光阴沉。

“他的目标不是两位女郎,而是另有其人!准确来说,是另一股势力。那势力或是他们想拉拢的,亦或是他们想消灭的!马车坠崖之事,不过是导火索!”

闪电与雷鸣对视一眼,思索世子的深意,却不敢插话。

商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捻着手指道:“这次马车侧翻之事与上次温女郎在郊外落水之事应是有关联的,继续查下去,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属下告退!”

闪电躬身后退了几步,大步出了屋子,人刚出了门便如旋风般消失不见了。

当夜,商璄也睡得不安稳。

梦中一女郎巧笑嫣然看着他,用尽各种手段勾他,与他耳厮鬓磨,温柔又缱绻,令他情难自抑无法自拔。

当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女郎容貌时,双眸像是蒙了一层软纱,只模模糊糊看出个清秀的轮廓。

大清早醒来时,商璄还沉浸在梦中,亵裤下却是一片温湿。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也不叫人伺候,换了衣衫就出了屋。

雷鸣提着早膳进来,看见世子黑着脸大步往外走,眨了眨眼睛,留人的话噎在了嘴边。

商璄走进行宫后山的比赛场时皇后与西元皇子、公主并贵女们皆已到场。

骆铮见他姗姗来迟,忍不住打趣道:“世子如此自律之人竟会迟到?这可是新鲜事!”

商璄斜了他一眼,冷声道:“各处可巡查了?”

骆铮觉得他没趣,耷下眼皮敷衍道:“都巡了,不过是小女郎之间的捶丸赛,不必紧张。”

商璄对他的态度并不认可,又沿着比赛场地巡视一圈。

这一巡不要紧,目光扫过那件鹅黄色罩衫,不由得愣住。

同样穿鹅黄却比那日及笄宴上打扮得更精致,商璄突然觉得这颜色也只有她配,别的女郎穿出来倒显得不合时宜了。

温栀坐在骆徽瑜斜后方,商璄的目光扫过来时温栀一直以为他是在看骆微瑜。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刺痛,虽然这一世她并不想与商璄扯上关系,只是上辈子他是她夫君的事实还烙在心里,此刻看着他正目不斜视的盯着骆徽瑜看,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

“商世子是不是在看你?”宋云染忽然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温栀这才发现自己正傻傻的看向远处高台上的人,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不是。阿染莫要乱讲!”

宋云染看见温栀的脸色不自在,也不敢再开玩笑,吐了吐舌头看向前面的骆徽瑜,自言自语道:“那应该是在看骆女郎吧。”

温栀嗔她一眼,努嘴让她往高台上望。

皇后商氏身着宫装,头戴凤冠,温婉端庄,站在观景阁上对众人道:“昨日,西元公主对本宫提议,要与大梁贵女比试捶丸技艺。大梁身为东道主,自是不能失了公主的雅兴,因此,本宫组织了今日的捶丸赛……”

皇后声音温柔却不失威仪。

语毕,就有裁判官宣读比赛规则。

“今日捶丸赛,分两班,大梁一班,西元一班,每班五人,每人五筹。”

“每人可出三棒,三棒均将球击入窝中才能赢得一筹,所赢筹由输家给。”

温栀与宋云染的手臂皆受了伤,伤口刚结痂,虽不影响日常活动却不能做过激烈的运动,所以,并未报名参加。

待裁判官念到“骆徽瑜”的名字,人群中开始兴奋起来。

“骆女郎的捶丸技术可是连续三年拔得过宫廷赛的头筹的,这次有她出战,大梁势在必赢!”

“是啊,有她在,咱们贵女的脸面就能保住了!”

“你看,上场了上场了,那便是西元公主!”

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穿红色劲衣,浓眉深目,鼻梁高挺,身材高挑的异族女子大步入场。

她五官深邃,面部轮廓虽不如汉家女郎柔和,却也是个潇洒明艳的美人。

温栀与宋云染也随着高呼声望去。

两方各五人,一方着窄袖长裤,发髻高挽,另一方,束袖窄裤长辫垂腰,各展风情。

大梁首先出场的是如慧公主,只见她双脚分叉微微躬身,双手握住朴棒目视插旗的窝点,集中精神以棒击之。

“砰——”

球丸入窝,全场欢呼!

如慧骄傲的举起朴棒向众人示意,眼神环视一圈最终落在身着玄色锦衣的男子身上。

她傲娇一笑,再挥一棒子,球丸再次精准无误落入窝点。

西元公主也不示弱,连续三棒平稳入窝,引得使臣高呼西元万岁。

第一局,双方持平。

第二局,骆徽瑜上场。

只见她款步轻移,一动一静皆是万众风情。

行至场地中央后骆徽瑜从革囊中取出两丸置于草地上,左右手各握一棒,双臂同时发力,两丸几乎同时落入球窝,稳稳当当!

双臂双球,全场沸腾。

这一棒,比分翻倍,可真是为大梁贵女长脸!

众人观其手法,这捶丸技术已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难怪能连续三年能成为宫廷赛的佼佼者。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骆徽瑜的好名声,又因今日的比赛锦上添花了一回。

骆铮站在商璄身旁,玩味一笑:“世子觉得我那妹妹可厉害?”

商璄勾了勾唇角,道:“厉害。”

“哈哈哈哈……难得也有世子夸人的时候,我真替妹妹谢谢你。”

“我那妹妹如此优秀,你可得抓紧点,商王府若还不来正式定婚,只怕被其他公子抢占了先机。”

骆铮得意的笑道。

商璄面色淡然,并不接话,眉眼不露痕迹地在场地上扫视。

忽然,他长眉轻蹙,座位上满当当的人群里,那一抹鹅黄的位置却转眼成空。

骆铮仍在滔滔不绝的夸着自家妹妹,希望再听那冷面世子夸上一句,回头也好讲予妹妹听,邀邀功,没承想,眨眼的功夫却见商璄的背影已消失在了转角,不知忙何事去了!

骆铮气噎了一回,若不是从小的情分,他便也不想再理这烂世子了。

温栀却因这几日躺在床上,积了食,胃中翻涌难耐,便独自找了个地方吐了一回,刚收拾妥当往回走,转角处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世子?”

温栀错愕,忙退后两步行了礼,垂眸懊恼自己走得急,怎么就撞上了他。

商璄却没动,垂眸看着她,问:“女郎不看比赛么,为何乱跑?”

温栀心下不爽,他倒管得宽!

可转念又想,他是护卫行宫众人的统领,若为着贵女们的安全着想,盘问她一句也是例行公事罢了。

思及此,她便也不好不理他,才抬眸看向他,规矩答道:“我并未乱跑,只是觉得有些胸闷,出来透透气。”

“女郎怕是不知,这山中野兽横行,若是不小心撞上了,只怕没有那次次活命的好运气!”

商璄从小在军营长大,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说出的话也硬邦邦的。

熟悉声音,熟悉的语气涌入耳膜,温栀忆起前世,情绪有些纷乱。

前世的那个新婚之夜,商璄闯入婚房退下喜服,换上战袍,末了,才冷冷对她道:“一年后,我若不回,女郎便向王府提出和离吧!”

大红色喜盖下,温栀只看见一双皮靴在眼底急躁走动,然后又如疾风般飘然而去……

一时间,徽音院乱哄哄的,然后顷刻又安静如死水。

一帧帧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仿若发生在昨日。

她爱慕已久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还没来得及揭开她的红盖头,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去便是五年。

那夜,温栀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泻如海,淹没了她初为人妇的喜悦与希冀。

如今再次听到这般冷冰冰的话,温栀心里便没来由生出一丝憎恶,说出的话也有几分赌气的成分:“没有那好运气便也只是个死,生死由命,我自是看淡了的。或许,死了比活着更能寻到生机,也未可知!”

她一边说一边抬脚往前走。

商璄修长遒劲的手臂一紧,想要伸手去拦人,却在伸出去的那一刻,忍下了。

他指尖微曲,脑海中回放着她的话。

死了比活着更能寻到生机?

此话何意?

他揉了揉眉心喊道:“慢着。”

温栀顿住脚步与他背身而立。

“世子,还有何事?”

商璄转身,望着她的背影,朝晖洒在她鹅黄色罩衫下映衬着她玲珑的身姿朦胧而婉约。

眼前人分明就是前几夜梦中与他交欢的女郎!

他瞳孔巨震!

怎么会?

他怀疑自己没休息好,认错了人。

他与温家女郎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熟络,她怎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且是那种难以启齿的梦。

他锁眉凝视着温栀,欲要再细细分辨那梦境里的人与眼前人是否是同一人,温栀福了一礼,却抬步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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