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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栀身体恢复后,本该回龙山书院继续上学,可温夫人却怕她受人指点,便让温太傅闲暇时亲自教授女儿课业。

皇子们课业中曾涉及的一些教化、吏治、民生之类的问题,温太傅也不避讳,常为女儿解惑。

不过几月,温栀的见地与谈吐便是长进不少。

她一门心思埋在书阁里,许多时日不曾出门。

时间一长,大家便淡了对她落水之事的谈论,渐渐的贵女圈中只传骆家女郎与商王府世子携手游湖,好事将近之事。

正值盛暑,西元国派皇子与公主作使,前来学习大梁国的技艺。

梁明帝款待一番后便派皇后携贵女们陪同西元国使者前去京城百里外的雾灵山行宫避暑,大长公主自然也在列。

温栀与宋云染因受大长公主宠爱,也有幸同行。

前世,西元国遣皇太子作使前来只为和亲,梁明帝直接把如慧公主嫁了过去,并未有避暑之行,这一世,一切有了变数。

温栀一边思索一边闭目养神。

“表姐,快看,那边有个瀑布!”

宋云染撩开帘子,指了指远处。

正值酷暑,烈日当头,虽然马车上放了一盆冰,却依旧挡不住热浪袭来,闷得人心慌。

温栀缓缓睁开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群山巍峨,山涧清流泻下,如银河壮丽。

前世的温栀深陷于与商璄的情爱纠葛中,嫁入王府后更没了欣赏大梁山水的心思,不知虚度了多少光阴。

今日见到如此恢宏的景致,疲惫卸去,神清气爽,只觉心情大好,不禁叹道:“好美!”

“原是我固步自封了。”

“是啊,你就该多出来走走,整日闷在府中翻书,可不闷坏了!”

宋云染道。

忽然,耳畔马蹄声急促,车外却是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方才路边摘了些果子,味道尚可,温女郎可要尝尝?”

放下的帘子又被撩了上去,透过小小的木窗,只见一位身着铠甲,身姿修长的男人骑在马背上,递进来一小袋果子。

他鬓角淌着汗,触及到温栀眼眸的那一刻,红着脸,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谢谢小统领!”

宋云染靠窗,接过布袋神秘兮兮道:“表姐,那是谁家公子呀?特意给你送果子?”

温栀嗔道:“霍将军家的二公子,我不信你不认得!”

“只怕我认得他,他也只认得表姐你吧?哈哈……”

……

商璄原是骑马在车队前端护卫,因需要巡查,便勒转缰绳围着队伍转了一圈,路过宋国公府的马车时便听得里面传出女郎银铃般的笑声,忍不住放缓了马步。

他见霍钰伴行在马车旁傻笑,不露声色暼了他一眼,夹紧马腹,又往前走了。

皇家车队行至雾灵山下时,天空突然惊雷滚滚。

疾风骤雨噼噼啪啪往下坠,没有一丝心慈手软。

皇家侍卫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马车里的贵人们也被那雷声吓得不轻。

皇后叫来商璄问:“阿璄,此地离雾灵山行宫还有多远?”

商璄道:“娘娘,此时我们已在雾灵山脚下,马车还得费些力爬山,应是用不了多久,便可到。”

皇后皱眉道:“是就地安营扎帐篷,还是赶过去更为稳妥?”

“娘娘,夏季的暴雨应是一时兴起的,我建议继续赶路,争取天黑前赶到行宫。若是路上耽搁太久,恐生变故。”

“恩,那你去安排吧!”

“是!”

暴雨越下越大,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向冷静稳重的商璄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他不得不亲自为皇后牵马,以确保此行安全。

乌压压的天色渐渐明朗,好在车队有惊无险,顺利赶到了雾灵山行宫。

众人开始卸物。

“来人!”

忽然,大长公主的一声厉喝划破黑夜。

商璄立刻赶到了大长公主的面前,拱手道:“殿下,有何吩咐?”

“阿染与阿栀的马车还未跟来,快,快去找!”

大长公主虽鬓发半白,声音却浑厚有力,整个人的气场如巍峨雄山,一嗓子,吼得忙碌的人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商璄握紧拳头拱手道:“是,末将这就派人去找!”

“不!你亲自去,务必将人完好无损的给本宫带回来!”

商璄领了令,安排了三队人马分头找。

霍钰听闻温栀也在马车里,急得第一个冲下了山。

夜越发深了,暗无边际的空中还飘洒着零零碎碎的雨点,侍卫们打着火把,开始一寸寸的搜山。

商璄面容冷肃,乌骓马如疾风般在雨夜中穿行。

他回到了暴雨前,宋国公府的马车内传出笑声的地方。

他将火把贴近地面寻着车辙印,一步步的往前探行。

终于,行至一处没有扶手的石桥上,车辙变得凌乱,两条车轮印往一边倾斜,直到消失在石桥一侧。

商璄恍然大悟,马车极有可能翻下石桥,被急水冲下了断头崖……

望着脚下滔滔不绝的激流,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回放那日在郊外湖边救人的场景:落水的女郎拼命挣扎,广袖长衫拖住她的身体,发髻渐渐没入湖中。

商璄毫不犹豫潜入湖中,一把将人捞起。

将她往岸边拖时,那贴身湿透的薄衫如隐形了般,软乎乎的触感紧紧贴着他精壮有力的小臂,甩不掉的酥麻感。

若是,再救一次,只怕救下的不是恩情,而是个大麻烦!

他抿了抿薄唇拉燃了信号焰火,等着大部队一同去救人。

火焰在夜空绽放,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须臾的犹豫,如同一天一夜般漫长。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最终,责任还是战胜了理智,他松开了握紧的双拳,独自顺着崖壁小路攀爬而下……

深不可测的幽潭旁是一处稍缓的河滩,河滩上散落着马车的木料和碎布。

宋云染、两个丫鬟,还有车夫都昏睡在河滩,唯独不见那温家女郎。

商璄眉头紧锁,又放了一枚信号弹,再将火把分成两半,一半插在河滩做标记,另一半握在手里,继续寻找……

时至亥时,霍钰与骆铮带领侍卫将宋云染等人抬至行宫偏殿时太医和医女早已候在那处。

而商璄这边已潜入深潭寻了半个时辰也没搜着人影,又沿着河滩往下走,仍旧一无所获。

他眯起眼,侧耳倾听轰隆的水声,只觉头皮有些发麻。

河滩的另一侧是崖壁,山洪来势汹汹,稀稀落落的树木混合着泥土也被冲下不少,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牛皮气囊,吹鼓了绑在腰上,朝那崖壁游去……

果然,从寒潭沿崖壁往下寻,约莫一里地,隐约可见树枝上挂着一抹月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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