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61929" ["articleid"]=> string(7) "6406645"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8535) "

温栀缓缓抬头,便见礼台上,骆徽瑜含羞带怯,捧着一支成色、种水极佳的羊脂白玉牡丹簪向商璄致谢。

鼓乐起,她将玉簪插入发间,开始翩然起舞。

云鬟雾鬓,翩若惊鸿,掌声不绝。

大梁国世家中,玉簪这种有代表性的物件一般是父母或长辈赠于女郎以示祝福之意。

从未听闻女郎及笄礼上,收到公子所送玉簪的,今日,商世子的举动无疑是在宣誓两家有结亲之意。

台下贵女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这世上的好运都被骆女郎占全了,今日连这天下最好的郎君都为她倾心,怎么的不叫人眼红。

温栀将贵女们的神态尽收眼底,只暗自在心中腹诽,做商璄的妻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当然骆徽瑜或许不同。

看完热闹,温栀的眼神在前排的贵宾位扫视一周,除了商璄,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位列前尊,骆贤妃的两个女儿,如慧公主和如敏公主正陪着骆老夫人叙话。

温栀见席上公子皆被骆徽瑜吸引,只有三皇子安静地坐着品茗,并不与任何人闲话,那份气定神闲与超然物外的洒脱,仿佛一切与己无关,他不过是借场的过客。

温栀忆起前世,梁明帝有意将皇位传于二皇子,而三皇子……好似一直这般不争不抢,默默无闻。

宴席后,温栀无心参与行酒令,便向温夫人告了假,携宋云染在骆园中闲步。

前世,她出尽风头,不过是有心吸引某人的注意,眼下,毫无必要了。

身后传来阵阵喝彩声,皆是为骆女郎在酒令上大展才情的赞誉。

宋云染垂眸道:“表姐,你曾说过对商世子有意,今日他在众目葵葵下为骆女郎送发簪,你一定很难受了吧?”

温栀错愕,道:“我之前同你说过对世子有意的话?”

宋云染眨巴眨巴眼睛,道:“嗯,常说呢!”

温栀的心脏像被人揪紧一般,呼吸瞬间不畅快了。

前世的她是有多喜欢商璄,居然把那种心思分享给阿染听?

她懊悔不已,脚趾抠地,叮嘱道:“阿染,我对他并无意!以后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及!”

“可是,那商世子不是刚救过表姐一命吗?或许……”

“没有或许,我与他绝无可能!”

“救命之恩,未必就得以身相许!”

温栀的话音有些重,心直口快的宋云染也被她吓退了几分,吐舌道:“好吧!我知晓表姐的意思啦!以后不会再提!”

温栀怕她乱讲话,又岔开话题问她近日课业如何。

大梁国注重教育,朝廷分级设立了公学。

温栀落水前与云染同在大梁最负盛名的“龙山书院”上学。

书院分女子学堂与男子学堂,分别设在书院的东西两座院子。

“男子六艺,女子八雅”是为大梁国衡量学子综合实力的标准。

书院每年举办一次“六艺”与“八雅”的公开考核,拔得头筹者,会由书院山长授予最高荣誉。

那样的荣誉既是世家公子进入仕途的助益,于女郎而言则是向上社交的得力砝码。是以,各世家对女郎是否能夺得“八雅”的最高考核十分重视。

今年的考核,温栀因落水之事耽搁,并未能参加,导致祖母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几分,而骆徽瑜却因此届“八雅”夺魁在京城贵女圈中大放异彩!

“表姐,若是你能参加今年的考核,第一名定然是你的!”

“表姐,是不是有人怕你拔得头筹才将你推落水中的?”

宋云染从小与温栀亲近,此次落水后,温栀在府中闭门静养月余并未出门,是以,宋云染许久没见着她,眼下好不容易见上了,便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

温栀淡然道:“推我的人,早晚得揪出来!至于‘八雅’考核,我志不在此。”

“是志不在此,还是并无实力却要借此贬低骆女郎?”

背后突然传来女郎脆生生的奚落声,姐妹俩皆是一惊。

温栀转身却见如慧公主带领着如敏公主、程、林两家女郎面色不善的打量着她们。

她淡淡扫了几人一眼,并不知刚才开口的是哪位女郎,只得行礼道:“拜见两位公主殿下,臣女并未有贬低骆女郎之意,适才同表妹闲话,我自知并无实力,所以志不在此。”

程女郎阴阳怪气道:“你的话分明是在暗指骆女郎实力不如你,只因你落水退出,她才捡了‘八雅’的头筹。”

如慧公主被人抢了话,也不恼,抱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程、林两位女郎的父兄皆是骆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女眷自然唯骆家马首是瞻,而骆家又有骆贤妃撑腰,更是嚣张跋扈。

宋云染虽然年纪比温栀小一岁,家世上却是比程、林两家高上许多。

算起来,她与如慧、如敏是三代表亲关系,故而,她并不惧怕几人。

她挡在温栀面前,扬声道:“阿栀表姐在书院时,学业与八雅的日常考核皆是第一,若不是因为落水,怎会错过大考?平日成绩书院皆有记录,你们大可去查!怎可小瞧了人去?”

林芳宜仗着公主的势,质问道:“宋女郎是怪那日踏青,公主殿下没有照顾好你的表姐,才致她落的水,也间接害她无缘“八雅”考核的吗?”

宋云染气得撸袖子,道:“我几时是这个意思了?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如慧公主蹙眉,不悦写在脸上。

她对商璄的心思谁人不知?今日,商璄送骆徽瑜玉簪,早已把她气得翻江倒海,碍于舅舅一家的情面她自不好面当向骆徽瑜发作,没承想,这温家女郎居然也爱慕世子,还在落水时被世子贴身抱过,这……叫她如何能忍?

温栀见公主的脸色越发难堪,忙将云染护在身后,向公主行礼道:“公主殿下息怒。上次落水,承蒙公主携医女前来救治,臣女感激不尽!”

“臣女身子损伤严重,一直在府中休养,并未寻得机会亲自向公主殿下致谢。今日赴宴,早已将谢礼备下放在阿娘身边保管,本打算一会去寻殿下,不巧在此碰见。殿下稍等片刻,臣女这就去取来。”

如慧公主听温栀如此说,面上的神情变幻了几分。

最近并无商王府的人过去温府的消息,看来,王府看重的还是门第,这温家女郎的身份与自己的公主之尊简直是云泥之别,与她置气有何意思?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温家女郎说话谦恭有礼,好似……并不像某人说的,是有意勾引世子的女郎。

如慧公主打量她一会,挑眉道:“你倒还是个懂礼数的。礼物倒不必了,本宫不缺。”

温栀料到公主瞧不上温家的清贫,断不会收她的谢礼,她才敢胡诌,若是公主让她取礼物,她便提前想好了对策,不过借用阿娘的随身首饰应付过去。

温栀道:“公主殿下善良聪慧,待下宽厚,臣女是发自内心的尊重,这礼数自然要周到。”

说完,她便拉着宋云染的手想离开。

林芳宜眯眼,拦着两人,嘲讽道:“温女郎前些时日落水,被男子救起时,全身衣裳透湿,早已失了贞洁,怎的还有脸站在此处谄媚献上?”

“是啊,古往今来,此等有失贞洁的女郎,要么就上尼姑庵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要么就只能嫁给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吧!”

程雅萍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哦,对了,听闻那日救下你的是商世子。啧啧啧……可惜了!商世子的心上人可是骆女郎,太傅府的门第只怕你甘心当妾王府都未必答应!我劝你抓紧挑个尼姑庵躲着去,免得出来招人闲话!”林芳宜补充道。

宋云染哪里听得这些话,撸起袖子就去拉扯程、林二人的发髻。

“没教养的小蹄子,敢嘲笑我表姐,我叫你们好看……”

宋云染手速之快,温栀还来不及阻止,她已一手一个将程、林两人的珠钗扯了一地。

女郎身后的丫鬟们纷纷上前护主,一群女郎撕扯在一处,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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