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58736" ["articleid"]=> string(7) "640555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332) "地铺,擦身喂饭,对吧?”大哥打断我,眼尾扫过众人,“戏码背得挺熟。可爸不傻,谁真谁假,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忽然抬手,指向大厅正中的遗像。
黑纱缠绕的相框里,父亲笑容凝固,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脸上。
“爸在天有灵,”大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肯定也不想看见这个虚假的孝子再出现在他跟前!”
哀乐恰好停了一拍,空气里只剩抽泣。
亲戚们面面相觑,有人跟着点头。
二叔张了张嘴,最终退后半步。
“赶出去。”大哥挥手,像掸掉一粒灰尘。
保安架住我胳膊,把我拖下台阶。
我踉跄回头,看见遗像上的父亲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嘴唇似乎动了动——
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大门“咣当”合上。
我跌坐在殡仪馆外的水泥地上,游戏币从掌心滚落,铜色被夕阳镀上一层血光。
秋风卷着纸灰掠过,像一场无声的嘲笑。
但是我还是隔着大门,朝着灵堂内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肯离开。
4
我回到出租屋,把门一关,像把整个世界关在门外。
墙皮剥落的天花板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像给这场丧事打节拍。
我把唯一的行李箱摊在地上,那是爸十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拉链早坏了,我用鞋带拴着。
箱子里还留着一件他的旧毛衣,我叠好,放在最底层,像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温。
“走吧!”我对自己说。
我准备离开这座伤心的城市。
可手指摸到口袋,只剩一枚游戏币,和一张欠费短信。
连去邻省的大巴票都要一百二。
我翻开手机相册,把这一年拍的病房点滴、输液瓶、父亲睡着的样子全删了,腾出内存,却腾不出一块零钱。
能卖的,只剩我自己。
我摘下身份证——不能卖;脱下外套——洗得发白的牛仔,袖口磨出毛边;掏出那部碎屏旧手机,开机都闪雪花。
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塑料袋,走到当铺街。
“老板,当东西。”
我把袋子倒扣在柜台上,哗啦一声,像倒下我全部尊严。
值班经理梳着油头,正用牙签剔牙,眼皮都没抬:“废铁"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60424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