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想感觉自己还活着……”
沈曼君呼吸急促，眼神涣散。
“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
秦宵贤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你累了，需要休息。”
沈曼君看着他，眼里的疯狂渐渐退去。
她点了点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秦宵贤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隔壁看了一眼。
病床上，叶龙依然安静地躺着。
但是……
秦宵贤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滴泪。
从叶龙紧闭的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白发中。
那滴泪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流泪了？”
秦宵贤心里一寒。
这家伙……听到了？
刚才这边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只有一墙之隔……
“怎么了？”
沈曼君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撑起身子问。
“没事。”
秦宵贤关上门，转身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好像……很感动。”
“感动？”沈曼君一脸茫然。
“感动我们这么……用心地照顾他。”
秦宵贤走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听到了也好。”
他在心里说。
反正你也起不来，又能怎样。
第二天上午。
秦宵贤正在办公室喝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沈曼君发来的语音。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焦急。
“叶天，出事了。那批货被扣在码头了。”
“哪批货？”
秦宵贤放下茶杯，眼神微凝。
“就是……给‘那边’用的药和设备。”
沈曼君没明说，但语气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港务局那边说手续不全，要扣押半个月。要是断了药，后果不堪设想。”
秦宵贤心里一沉。
半个月？那时候叶龙尸体都凉了。
“谁扣的？”
“张大伟。他是老二的拜把子兄弟。”
“知道了。交给我。”
秦宵贤挂断电话，按下了内线。
“林秘书，进来一下。”
不到一分钟，林若雪推门而入。
她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那个标志性的文件夹。
“叶总。”
“帮我查个人。”
秦宵贤点了根烟，“港务局的张大伟。我要他所有的底细，越脏越好。”
“张大伟？”
林若雪挑了挑眉，“他最近可是红人。你查他干什么？”
“他扣了沈曼君的一批货。”
秦宵贤随口编了个理由。
“那是给慈善基金会的捐赠物资。她急得都快哭了，我这当弟弟的，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行。”
林若雪没多问，转身出去了。
半小时后，她回来了。
“查到了。”
她把几张照片和一份复印件放在桌上。
“这个张大伟，表面上是个廉洁的公务员，背地里烂赌成性。”
“他在公海赌船上欠了三千万赌债，是个叫‘老鬼’的叠码仔借给他的。”
林若雪指了指照片。
“而且，他在外面包养了个情妇，是他老婆的表妹。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他那个当廉政公署次长的岳父能扒了他的皮。”
“干得漂亮。”
秦宵贤拿起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林秘书，办事效率确实高。
“走。去码头。”
他把照片揣进兜里，站起身。
……
东港码头，港务局办公楼。
张大伟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转着两个核桃，一脸官威。
“叶少，不是我不给面子。”
他看着走进来的秦宵贤，皮笑肉不笑。
“但这批货手续确实不全。我也是按章办事。”
秦宵贤在他对面坐下，林若雪站在他身后。
“张处，明人不说暗话。”
秦宵贤也不废话，直接把那叠照片甩在桌上。
“这些东西，要是出现在廉政公署的举报信箱里，或者是你老婆的手机里……你觉得，你这身皮还能穿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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