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港务局突击检查“远洋号”，动用了搜救犬，结果一无所获。
那个姓赵的队长，黑着脸宣布放行。
看着货轮缓缓驶离港口，秦宵贤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仗，有惊无险。
但他的心情并没有丝毫轻松。这种没完没了的冷箭，让他感到疲惫和厌烦。
夜色如墨，将郊外的庄园包裹得密不透风。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庄园后门。
秦宵贤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人。
“吴老，就是这儿了。”
这老人叫吴敬德，是国内顶尖的脑科专家，聂红衣花了大价钱才请出山的。
秦宵贤心里盘算着：回头这笔出诊费，得找沈曼君双倍报销。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还是个假兄弟。
门开了。
沈曼君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她穿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裙，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没化妆，透着一股居家的慵懒。
“人带来了？”
她看了一眼吴老，眼神里全是审视。
“放心，自己人。”
秦宵贤领着吴老走进去，“吴老，麻烦您了。回头诊金找她要，她有钱。”
吴老点点头，没多问，直接走向二楼病房。
……
病房里，灯光明亮。
各种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吴老戴上听诊器和手套，开始给床上的叶龙做检查。他检查得很仔细，翻看眼皮，测试神经反射，还拿了一根细针在叶龙脚底划过。
秦宵贤和沈曼君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秦宵贤看着床上那个所谓的“大哥”。
这张牌，到底还能不能用，就看今天了。
沈曼君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双手合十，死死盯着吴老的每一个动作，眼里充满希冀。
因为紧张，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毛衣裙虽然宽松。
但她一哭，身体起伏，胸前的衣服也被撑了起来。
半小时后。
吴老摘下手套，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医生？”
沈曼君第一个冲上去，声音都在发抖。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
吴老看着床上的叶龙，眼里带着一丝惊讶，“虽然昏迷了四年，但他的身体机能维持得很好。说明这几年照顾得很用心。”
沈曼君眼圈一红。
“那……他还有希望醒过来吗？”
“有。”
吴老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沈曼君的脑海里炸响。
她身子猛地一晃，险些摔倒。
秦宵贤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腰。
入手一片柔软。
那腰肢盈盈一握，在宽松的毛衣裙下显得格外纤细。
“但是……”
吴老话锋一转，“他大脑皮层的损伤太严重了，常规的药物已经没用了。需要一种还在临床试验阶段的禁药，叫‘神经元再生肽’。”
“这种药在哪能弄到？”秦宵贤问。
“国内只有一家医药公司有临床许可权。”
吴老叹了口气，“就是叶氏集团旗下的……那家生物制药公司。”
“而且，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我记得没错的话……”
“是苏清歌。”
秦宵贤替他说完了。
沈曼君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苏清歌。
绕了一大圈，最后的希望，竟然掌握在那个女人手里。
以她和苏清歌的关系，想从她手里拿到药，比登天还难。
“吴老，您先下去休息。”
秦宵贤把吴老送出房间，又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今天的事，天知地知。”
“放心，我有职业操守。”
吴老收下红包，走了。
……
房间里只剩下秦宵贤和沈曼君。
刚才燃起的希望，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沈曼君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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