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草地，硬被她戳成了马蜂窝。
“骂谁呢？”萧沉渊在她身后冷不丁问了一句。
萧云舒脊背一僵。
回过头时已经是笑容灿烂，心虚地把草地上的碎土扒拉几下，掩盖第一现场。
“骂、骂我闺蜜呢……哎哟，腿麻麻麻～～～～”
萧沉渊挑眉，冷哼一声，无视她伸出来想要扶一把的手，伸出脚尖把碎土拨开。
草地上赫然写着几个字。
“萧，沉……”
萧云舒求生欲很强地往前一扑，手指赶紧把几个字毁尸灭迹，嘴里的话又急又快：“我闺蜜说，皇上英明神武，是个好皇帝！”
萧沉渊伸出的脚尖一顿，慢吞吞收了回去。
眉眼平平：“她还说了什么？”
还说你死断袖不做人。
萧云舒没敢把这话说出来，现场硬编：“说对皇上感恩戴德，结草衔环以报。”
萧沉渊敛起眉眼，唇角忍不住上翘。
她已经报答了。
今天主动亲了他。
语气稍稍缓和：“回清宁宫好好陪母后，别总想着出宫。”
“不是……”萧云舒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土，摩拳擦掌，“我要去帮我闺蜜撑腰……”
萧沉渊冷冷打断她：“上次罚的一百遍道德经，抄完了？”
萧云舒蔫了：“……”
做个人吧。
哪有这么刻薄亲妹的？
活该你做断袖，没儿没女，孤独终老。
人家渺渺她哥对她多好，你都不学着点儿。
萧沉渊调转脚尖，要进文华殿，语气不容置疑：“抄完放你出宫。”
才怪。
渺渺本来就忙，能分给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再被萧云舒分走一部分，他还剩什么机会勾引她？
“皇上，臣妾炖了梨汤，送来给皇上润润喉咙。”一道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萧沉渊转头一看。
是陈皇后。
竟然跑到文华殿门口来了。
有病吧？
“皇后不好好待在坤宁宫思过，跑这做什么？”
萧沉渊声音冷飕飕，凌厉的侧脸线条紧绷着。
陈皇后腿一软，当即就跪下行礼，泪珠儿大颗大颗滚落，声音哽咽。
“臣妾思念皇上，寝不安枕，只盼能见皇上一面。”
她特地精心打扮过，一身素净的服饰，头上不着珠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每个动作做美得恰到好处，美得惊心动魄。
萧沉渊忍不住皱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她这身打扮，有点眼熟。
怎么……和渺渺今天的打扮有点类似？
可落在他眼里，却是披着羊皮的狼，故意装柔弱装可怜博取同情，就等着他露出弱点，一口致命。
他不给她半点幻想空间：“废后一事，板上钉钉。”
陈皇后瞳孔一缩：“皇上？”
不是太后劝皇上回心转意了么？
萧沉渊眉眼冰冷：“朕给过你选择，是你执迷不悟，非要做杨首辅的棋子，皇祖母的死，长姐的过世，云舒的婚事，桩桩件件都是你的取死之道，朕饶你性命，已是宽仁。”
旁边的萧云舒喉咙哽住。
眼眶忍不住泛红。
腥风血雨的往事一幕幕涌回脑海里。
萧沉渊冷冷看向萧云舒：“回清宁宫，抄经书。”
萧云舒抹了抹眼角，沉默地离开。
陈皇后身子忍不住颤抖。
瞳孔地震。
不。
她绝不能接受被废的后果。
她十五岁嫁给他，做了六年的皇后，母仪天下，享尽尊荣。
陈家因为她是皇后才被封伯爵。
一旦后位被废，爵位肯定会被收回，陈家从高处跌落深渊。
她膝行上前想抱住男人的腿，却被他避开。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会好好听您的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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