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54086" ["articleid"]=> string(7) "640492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8章" ["content"]=> string(3847) "

鲜血依旧在流,顺着指尖滴到地面上。

“大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徐烟渺递手帕的手僵在半空中。

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江寒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就叫她大小姐。

而实际上,他当初是谢清辞的护卫,而她是谢清辞的新婚妻子,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喊她一声世子夫人。

她嫁过去时,他已经在谢家做了三年的奴仆,因为身手好,长得俊,得到谢清辞的赏识,前途光明。

如果谢清辞没有想掐死她,江寒可能还在谢家当护卫,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然而。

因为救她,江寒打伤谢清辞,差点被谢家打死。

奴仆殴打主子,在哪家都是死罪。

谢家那时正处于盛极将衰的顶点,怎么可能放过他?

何况他是朝廷赏给谢家的没官罪奴,一辈子都无法赎身,生死都由谢家说了算。

后来是哥哥定国公强硬出面干涉,江寒被送到顺天府,按国法处置。

按照朝廷律法,奴仆打伤家主,判绞刑。

哥哥使了大把银子,她又去谢清辞面前百般讨好求情,甚至放弃了和离,终于换来谢清辞的松口。

最后判下来结果是罪减一等,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三年了。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恩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面前。

如果让谢清辞知道他回来了……

非要了他的命。

徐烟渺后背一阵发凉。

她不能坐视不管。

江寒拿出扫帚扫地,明摆着轰她走。

徐烟渺躲了几次,脸上挂不住,转身出了店铺。

江寒眼角余光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

自嘲地笑笑。

走了好。

她本就是天空洁白无暇的云,没必要来他这滩污泥浊水里搅合。

后厨房出来个双手沾满面粉的中年妇人,“寄奴啊,刚才是谁来了?”

江寒看了一眼门外,“没谁。”

人都走了。

中年妇人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身往后厨走,随口叮咛,“要是定国公府来了人,记得喊娘一声。”

自始至终,她没有留意到他流血的手,以及地上的点点血迹。

妇人絮絮叨叨:“京城不好混,要是能搭上定国公府,咱们娘俩的日子也能舒坦些。”

江寒把陶碗碎片倒进门口的垃圾桶,淡淡应了一声。

穷人家的日子就是这样,能混饱肚子就很好了。

这点小伤,没人在乎。

反正死不了。

死了反而更好,一了百了。

横肉男一闹,本就门可罗雀的店铺彻底没了客人。

江寒挽起袖子,从陶罐里舀出一瓢放凉的熟水,缓慢往下浇。

城里柴火比米贵,熟水洗手很奢侈,他得尽量节省。

伤口不冲洗,容易肿胀溃烂,到时候更麻烦。

一瓢水浇完,他站起身,正要端脸盆去倒血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江寒……这是我们徐家的金创药。”

少女娇软的声音像是一阵清风,吹开夏初正午的闷热,凉丝丝地吹进店面。

和声音一起进来的,是她翻飞的裙裾,因为一路快走,她的胸膛剧烈起伏,雪一样的脸上染着两坨红晕,鼻尖有一层晶莹剔透的汗珠。

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徐烟渺微微睁大了眼睛,把手里拿着的一包东西顺手放在门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药和一卷纱布走近,自然而然地捉起他的右手,把药粉倒在伤口上。

江寒身子一僵。

少女身上甜丝丝的香气混着药香钻入鼻孔,他浑身都不舒服极了,想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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