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54039" ["articleid"]=> string(7) "640492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6章" ["content"]=> string(8695) "

一张是定国公府东边宅子的房契。

那宅子原来是个伯爵府,占地面积不比定国公府小。

另一张,则是他们住的这座宅子隔壁的房契。

徐烟渺一时愣怔住。

伯爵府那个宅子,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打通礼部等朝廷环节。

他这么快就把房契给她送来了。

办事能力真是过硬。

至于现在住的隔壁宅子……

他动作怎么这么迅速?

她才刚搬过来好不好?

他竟对她的动向简直了如指掌。

可这些东西只是锦上添花,对她目前的困境并没什么帮助。

她把盒子还给了惊云:“送回去吧,我不需要。”

她需要的,他也给不了。

惊云啧啧称奇。

大小姐还真是视钱财如粪土。

这两处宅子加起来,没有几万两银子可置办不下来。

她竟然不要?

留着赏人也好啊!

-

萧沉渊看到退回来的房契时,刚洗完澡,正打算睡觉。

他盯着房契沉思了一会儿。

这份礼物不合她的心意。

她喜欢什么?

脑子里莫名想到昨晚徐烟渺在马车里说的一句话:“……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宠,我图他身子,他图我钱……”

他的视线转移到镜子上。

镜子里,年轻英俊的男人微湿长发垂在脑后,五官深邃精致,身材挺拔性感。

只穿了一条丝质黑色长裤,裤腰上是块块分明的腹肌。

她只图他身子。

那以后得多使美男计。

男人躺到床上,明明很困,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昨晚几乎一夜没合眼,早朝后又和大臣们商议政事一直忙到天黑。

可闲下来,却只觉得分外空虚。

以前清心寡欲,尚且耐得住寂寞。

现在亲近过她的芳泽,只觉得这张睡了多年的龙床分外空旷。

脑子里全是难以压制的情欲渴望。

想念她的气味……

想亲……

想舔……

想现在出宫去见她。

可这个想法刚冒头,便被他泼了一盆冷水。

她才不会想见他。

连他的东西都不收。

他如果非要出现在她面前,只怕会把她吓得更想远离。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疯狂的念头。

掀开被子下床,从床头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堆衣物。

正是那晚徐烟渺换下来的衣裳,现在,是他的了。

褙子,小衣,袜子,长裤,对襟衫,裙子,叠得整整齐齐。

少女粉紫色的小衣上,还散发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他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眼中浮现病态的满足感。

神情痴迷又沉醉。

抽屉最下层,还有一方旧到泛黄的的帕子,洗得都起了毛边,帕角绣着一朵重瓣牡丹。

在门外守夜的柳总管听到屋里一直有动静,忐忑不安地问了句:“皇上,可要接哪位嫔妃过来侍寝?”

回答他的,是砸在门上的什么东西。

柳总管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吱声。

皇上这是何苦呢?

二十一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是没娶妻,干嘛苦着自个儿?

即便不喜欢当年首辅和谢太后逼着他娶的皇后和妃子,可也不见他对别的女人有半分兴趣。

难不成如传言所说,还真是只喜欢男人?

他把皇上平日里接触最多的男人在心里又过了一遍。

除了人老色衰的老柳我自己,好像就是常伴驾护卫的裴执了。

裴执倒是长得不错,唇红齿白,高挑挺拔。

昨晚上、前晚上,都伴驾出宫了一整夜。

难不成,两个人真的有了什么首尾,瞒着他老柳?

要不要叫裴执过来陪皇上?

柳总管皱巴着一张老脸,还是打消了念头。

心中充满同情。

白天当牛做马就算了,晚上再被当作牛马骑,小裴执也太可怜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宫里来了人,说是太后召徐烟渺进宫。

徐烟渺:“是哪个太后?”

宫中有两位太后。

一位是谢清辞的姑母——谢太后,丈夫和儿子都曾是皇帝,纵横后宫数十年。

谢太后的独子武宗皇帝驾崩后,因为后继无人,朝臣们便把在外地就藩的平王迎立为新帝。

新帝的母亲便是现如今的另一位太后,罗太后。

两位太后是妯娌。

内侍笑容有几分勉强,“是谢太后。”

徐烟渺犹豫了几瞬,还是进宫了。

进宫前召过紫莺等四位嬷嬷,慎重吩咐:“好好看住家,务必保证我嫂子和侄儿侄女的安全。”

她现在真是有阴影了。

-

谢太后住在仁智殿。

徐烟渺看着仁智殿的高大殿门,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仁智殿应该是皇宫里最阴森可怕之处。

是历代皇帝的停灵、治丧之所。

素来不住人。

谢太后被皇帝夺权后,富丽堂皇的仁寿宫被烧成灰烬,被迫在这住了三年。

可见皇帝挺能恶心人的。

谢家也从此走上下坡路,一天不如一天。

对这位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皇帝,她打心底忌惮。

徐烟渺进殿下跪:“臣女拜见太后娘娘。”

谢太后年近六十,依稀可见当年独宠后宫的美貌。

只是眉宇间的憔悴和戾气还是掩饰不住。

谢太后笑容和蔼,“侄媳妇,来哀家身边坐。”

徐烟渺:“……”

不知道谢太后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她被谢清辞休了。

她站在殿中没动,能离多远离多远:“太后娘娘错爱了,臣女已经不是谢家妇,当不得这声称呼。”

这个曾经的后宫王者,有多狠毒,她是知道一二的。

长公主的祖母,还有亲姐姐,都是死在谢太后的手里。

就连先帝时权倾朝野的大权臣,也是中了谢太后的毒计才被抄家灭族。

而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不点,也曾被谢太后视作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原因是,刚嫁到谢家的她,偷偷捐了二十万两赈灾银。

那时候,江南大饥,人相食。

千里无鸡鸣。

京城物价也涨到飞起。

朝廷太仓库有七十万两银子,却不肯拨款赈灾。

刚登基数年的小皇帝,压根说了不算。

就连皇帝亲自发起的京城权贵募捐赈灾款,也因为谢家的带头抵制,最后募捐了个寂寞。

徐烟渺走失的那十年,在江南被人收养长大,早就把江南当做了自己的家乡。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江南饥民陷入绝境?

她思虑了好久,在大年初一进宫贺岁的档口,吵架时,悄悄把二十万两银票塞给了皇帝亲妹妹,才十三岁的萧云舒。

那时候萧云舒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还只有郡主封号,连她母亲罗氏贵为皇帝母亲,都得不到一个皇太后封号,活得窝囊憋屈。

反观谢太后这边,权势滔天,正联合朝臣逼小皇帝过继给她当儿子。

若不是小皇帝骨头硬,拼着不当皇帝也不肯过继,谢太后早就得逞了。

萧云舒当时指着徐烟渺的鼻子跳脚斥骂。

一骂谢家人是国贼,故意破坏募捐,压根不顾江南灾民死活。

二骂她这个谢家新媳妇,是同流合污的一丘之貉,没有半分善念。

可看到徐烟渺砸过来的银票——

萧云舒懵了。

徐烟渺紧张到发抖,只结结巴巴说了一个诉求:“捐给江南灾民……别说是我给的,让我在婆家难做。”

说完她就提起裙子跑了。

那时的她也才十五岁,懵懵懂懂,刚嫁到谢家,都没站稳脚跟。

只是想偷偷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也因为那个举动,萧云舒对她的态度从此变了。

后来,江南的赈灾顺利结束,小皇帝终于翻身掌权,朝局变动很大。

萧云舒也被封为长公主。

萧云舒把二十万两银子还了回来,隔三差五还会给她送各种好东西,名贵的浮光锦,缂丝,妆化缎,红宝石头面,应有尽有。

俨然把她当作好闺蜜,诚心交往。

她偷偷捐款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谢家人怒不可遏。

认为她是背叛谢家的罪人。

差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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