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好好学学，喊我一声宝贝老婆听听。”
她再次按下语音键，发现对面也发来一条语音。
点开，男人低磁的音伴着细雨：
他说：“开会，别吵。”
“……”
今霓拳头捏紧，噎住了。
她咬唇，不死心敲键盘，“你要开会还是要老婆？”
对面没回。
她气笑了。
今霓提起包就准备杀过去教育他，正送咖啡上来的服务员与她擦肩而过。
她目光落在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波浪卷遮到细腰，露出的一截肌肤瓷白，包包上的凯蒂猫玩偶跟随主人的情绪在空中一晃一晃。
她回神，缓缓转眸，眼神错愕。
暖橘灯下，几缕光线照亮桌角五张红色钞票。
玻璃门推开，雨雾的沙感扑过脸颊，今霓正准备拿伞，迎面的一辆车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乔嫣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她，“好巧，今小姐。”
女人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
今霓：“嗯，很巧。”
她没和她寒暄的打算，撑起伞要走，路过时，脚步停下。
她的目光紧盯住她手机壳上的一个小熊挂饰。
乔嫣顺着看，轻笑，“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她亲手做的，从小她就爱做这些玩意给我，见笑了。”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感，没注意到今霓唇角划过的一丝讥讽。
小熊尾巴织蝴蝶结，是那个女人的风格。
“今小姐？”
“很幼稚。”
今霓落下一句，冲着雨幕走去。
她上了车，隔着雨帘的窗，乔嫣站在咖啡馆门口望向她。
车内寂静，到静园，今霓掌心感到疼痛，松开手，一道月牙痕渗出了血。
她眸色晦暗，在司机拉开车门那刻，也没要伞，直接跑进雨里。
管家看到淋湿的她进来，眼睛睁大，刚要说话，她头也不回的坐上电梯。
五楼。
今霓回到主卧，丢下包，把床上的大熊丢到地上。
拿起剪刀，剪个粉碎。
她坐在地上，绒毛乱飞，沾到她的通红的鼻尖，没开灯的房间漆黑，渐渐遮湿了她的下巴。
一直到晚餐，今霓也没下来。
商鹤年有应酬很晚才回，上楼看了眼卧室里亮着灯，侧身拉开书房的门。
管家上去送茶，离开时欲言又止，“先生，小夫人今晚没吃晚餐。”
商鹤年放下茶盏，镜片下眸色清河一样凉，“那就继续送。”
“她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
听出责怪，管家忙低头，汗流满背。
端上她专属的每日轻食营养餐去敲门，里头今霓依旧是：“我不饿。”
管家有苦难言，“小夫人，为了身体你多少吃点。”
里头不出声了。
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旁的书房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商鹤年站在门口，“你先下去。”
管家点头离开。
商鹤年拉开门，率先看见门口的包，玩偶尾巴翘着，脸贴着地板，很蔫巴。
他捡起包放好，走前几步，在床尾一片毛绒中找到抱着酒瓶在卖醉的女孩。
她坐在地上，乌发遮住熏红的脸颊，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睛半眯，“你来做什么？”
她还没醉，认出他。
商鹤年目光从容扫过地上的狼藉，鞋尖也沾一片毛，站在她侧面，降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今霓捏起高脚杯再次灌酒，倏地手腕被抓住。
她眼睫轻震，身上的阴影缓慢剥开，水晶灯刺眼那秒，男人单膝跪下。
长指捏起她的下颌，凤眸阴沉，“为什么喝酒？”
她翁声瓮气，答非所问：“商鹤年，下雨了。”
雨滴在窗上绽放又坠落，凝结成的一小点倒映出他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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