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
她抬起脚。
王建国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苏软软穿着布鞋的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裤裆处。
“嗷——！”
一声比刚才被夹住腿时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从王建国嘴里爆发出来。
他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大虾，瞬间弓起了身子，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凸出来了。
他捂着下面，在地上疯狂地抽搐，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连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了。
苏软软收回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敢打她和孩子的主意，断子绝孙，都是轻的。
她转身，对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儿子说：
“回屋睡觉去，天亮了娘再叫你们。”
陆子恒和陆子远看着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娘亲平静的侧脸，乖乖地点了点头，回了屋。
苏软软找了根粗麻绳，把王建国的手脚捆得结结实实，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院子角落。
她这才回屋，关上门，躺回床上。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公鸡才刚叫第一遍。
“哐！哐！哐！”
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敲锣声，打破了红旗公社清晨的宁静。
“出事了！抓着贼了！大家快去打谷场看啊！”
苏软软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在村里的大路上喊。
这一下，整个村子都炸了锅。
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人们披着衣服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谁家遭贼了？”
“抓着了？在哪呢？”
当村民们看清敲锣的人是苏软软，而她身后还拖着一个五花大绑、半死不活的男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哪！那不是苏软软吗？”
“她拖着的……是个人？”
苏软软没理会众人的议论，她力气大，拖着王建国，走得飞快，直奔村中央那个最开阔的打谷场。
等她到了打谷场，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村大队长张卫国也闻讯赶来，看到这阵仗，脸都黑了。
“苏软软！你这是干什么！”
苏软-软把王建国往地上一扔，停下了敲锣的手。
她从怀里掏出那张按了手印的认罪书，对着张卫国，也对着所有村民，朗声说道：
“大队长，各位叔叔婶婶，昨晚，这个人，翻墙进了我家的院子！”
“他想偷钱，还想害人！”
“幸亏我提前做了防备，才把他当场抓住！”
“这里，是他自己亲手画押的认罪书！”
说着，她把那张纸高高举起。
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入室抢劫？”
“这人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
“我看看，哎，这不是知青点的那个王建国吗？”
有人认出了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人群里，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身影，在听到“王建国”三个字时，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林婉儿本来是跟着大家出来看热闹的。
可当她看到被打谷场中央那个被捆成粽子的人时，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被抓住？
一股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她下意识地就想往后缩，想躲进人群里。
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她！
地上的王建国，被折腾了一晚上，又被踹了一脚，只剩半条命了。
他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完了。
偷窃军属，这罪名要是报到公社去，他这辈子都得在里头过！
他不能就这么完了！
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在人群里疯狂地搜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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