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抵着他的皮肉。
他毫不怀疑，只要她稍微一用力，自己的腿上就会多一道口子。
“你……你想干什么？！”王建国声音发抖，“杀人是犯法的！”
“我不是要杀你。”苏软软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只是想帮你松松筋骨。”
她手里的刀片，慢慢地，顺着他的大腿往下移。
“我问，你答。”
“答得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要是敢说一句假话……”
苏软软笑了笑，手里的刀片停在了他的膝盖上。
“你说，我是卸了你的膝盖骨，让你以后见人都得跪着好呢？”
“还是挑了你的脚筋，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地上爬？”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王建国的心上。
他看着苏软软那张漂亮的脸，在这一刻，只觉得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说吧。”
苏软软收起笑，手里的刀片，轻轻往下一压。
“第一个问题，当初，是谁让你去勾搭‘苏软软’，又是谁，给你们出的私奔的主意？”
她玩味地看着王建国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是选择说实话，还是……少条腿？”
王建国看着那片薄薄的刀片，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上面传来的凉意，钻心刺骨，顺着他的大腿一路往上，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是说真的。
她真的敢！
“我说！我说！”
王建国再也扛不住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是林婉儿！是知青点的林婉儿！”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事都抖了出来。
“是她跟我说的，说你男人从部队寄了一大笔钱回来。”
“她说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拖油瓶，好欺负，只要我……只要我把你名声搞臭，再把钱拿到手，钱就是我的，你…你也是我的！”
“她还给了我一包药，说是迷药，让我放进你家水缸里……”
听到“迷药”两个字，苏软软捏着刀片的手指，收紧了。
好啊。
真是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不止要钱，还想毁了她，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
“是吗？”
苏软-软脸上没什么表情。
“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脱罪，胡乱咬人？”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是一支看起来很高级的黑色钢笔。
“我这里有纸笔，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一字一句地写下来？”
她拧开笔帽，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做出试笔的动作。
在她拧开笔帽的那一刻，没人看到，钢笔顶端一个微小的红点，闪烁了一下。
一支末世出品的录音笔，伪装得天衣无缝。
“我写！我写！”
王建国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苏软软从屋里拿出纸和印泥，丢在他面前。
王建国腿上夹着捕兽夹，疼得满头大汗，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写下了一份认罪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是如何受林婉儿教唆，又是如何计划偷钱害人的。
写完，苏软软让他用大拇指，重重地按上了红色的指印。
“好了。”
苏软软收起那张纸，和那支“钢笔”，站了起来。
王建国看她拿到了东西，以为自己能活命了，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软软……不，苏同志，你看，我都招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放了？”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就滚，滚得远远的！”
苏软软看着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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