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53764" ["articleid"]=> string(7) "640491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1章" ["content"]=> string(6441) "

鼻腔里是干稻草的气味,混着一股浓得发腻的铁锈血腥气。

没有丧尸的腐臭味?

苏软软意识回笼,身体的战斗本能先于思想一步,瞬间绷紧。

她刚要动。

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横过她的腰际,手劲大得骇人,死死将她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动。”

男人压着痛楚的低喘,从她头顶砸下来。

热气喷在耳廓,激起皮肤一阵战栗。

“再动,我不保证不走火。”

苏软软呼吸停了一瞬。

身为末世的双系异能霸主,她对杀气的感知早已深入骨髓。

这个男人,手里有人命。

黑暗中,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在这狭窄的草垛里,姿势暧昧得过分。

男人钢铁般坚硬的胸膛,紧紧抵着她的后背。

那是只有常年与枪械为伴才能磨砺出的肌肉质感。

紧接着。

苏软软清晰地察觉到腿外侧,抵上了一个物。

还带着一种危险张力。

走火?

苏软软眼皮都懒得抬,唇角勾起一丝讥诮。

她反手向后,指尖故意擦过男人绷紧的腹肌。

声音明明冷得没有温度,却偏偏透着漫不经心的撩拨。

“首长,既然怕走火,这枪怎么不关保险?”

身后的男人身体明显僵住。

他大概没料到,怀里这个看似娇软的女人,竟有如此胆量。

黑暗中,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锁定了她。

犀利,锋锐。

审视着一个不知死活闯入他领地的猎物。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男人嗓音沙哑,竭力克制着什么。

苏软软没机会回答。

远处骤然响起嘈杂的人声和犬吠。

“在那边!去那边搜!”

“翻遍整个红旗公社,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搜寻队?

身后的男人呼吸立刻放缓,连心跳都压制在极其微弱的频率。

这是顶级侦察兵才具备的身体控制力。

苏软软没出声。

状况未明,她不想平白招惹麻烦。

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在草垛外扫过,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远去。

直到周遭彻底安静下来。

“唔……”

男人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是伤口崩裂了。

血腥味更重了。

他迅速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稻草哗啦作响,苏软软借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男人的侧脸。

轮廓分明,剑眉入鬓,鼻梁高挺。

即便在这种狼狈的境况下,那一身冷冽的军人威势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副极品的皮囊。

可惜,是个大麻烦。

男人正飞快整理衣物,手捂着腹部,指缝间渗出暗色的血。

他似乎没看清苏软软的脸,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今晚意外撞进怀里的女人是谁。

“不想死,就待着。”

丢下这句没有温度的警告,男人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苏软软撑着身子坐起来,草垛里还残留着男人灼人的体温和血气。

她没来得及细想,大脑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蛮横地灌入脑海。

红旗公社。

1975年。

好吃懒做的作精村姑。

虐待继子的恶毒后妈。

准备卷走家里所有钱财,跟知青渣男私奔的蠢货。

……

苏软软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眼底的冷意更重。

原来是穿书了。

好消息是,没死透,还年轻了好几岁。

坏消息是,一开局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地狱难度。

原主为了凑够私奔的路费,卖光了家里的口粮,甚至把那两个便宜儿子饿了两天两夜。

今晚,她本是约了渣男在村口碰头,结果为躲搜查队钻进草垛,反而被刚才那个受伤的男人截了胡。

原主的灵魂,已在极度的惊恐中消散。

“呵。”

苏软软低笑一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

既然占了这具身体,这烂摊子,她接了。

至于那个渣男?不急,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当务之急,是清点家底。

苏软软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

下一秒,她唇角扬起。

还在。

跟随她在末世厮杀多年的空间异能,竟然也一起穿过来了!

那个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的无限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精米白面,成箱的午餐肉罐头,各式各样的药品、布料、武器……

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千亿物资。

在这个买布要票、吃肉靠抢的贫瘠年代,这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足够她横着走。

苏软软从空间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扔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冲淡了喉咙里的血腥气。

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拍掉身上的草屑,根据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夜色深沉,村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的几声狗叫。

苏软软站在一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前,抬手推开。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院子里毫无生气。

借着微弱的月光,苏软软一眼就看到缩在墙角的两个黑影。

一大一小。

瘦得皮包骨头,像两个大头娃娃。

正是原主的两个继子。

陆子恒,未来鼎鼎大名的反派大佬,现在还只是个护食的狼崽子。

陆子远,未来的商界巨鳄,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躲在哥哥身后。

听到动静,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猛地抬头。

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凶狠,警惕,还有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死死盯着闯入领地的敌人。

手里还攥着一根削尖的木棍,棍尖直指苏软软的心口。

杀意,在稚嫩的脸上翻涌。

有意思。

苏软软不仅没退,反而抬脚跨过了门槛。

军靴踩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在这死寂的院落里,清晰得吓人。

“怎么?”

她声音慵懒,却带着一股天然的威压。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练刺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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