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碎花裙子、怀里抱着个不锈钢保温桶的小姑娘身上。
空气突然安静。
几秒钟的死寂。
“团长……”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战士忍不住开口，指了指楚灵，“这是……家属来送饭？”
“噗。”
旁边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画面太违和了。
一群杀神中间混进来一只小白兔。
而且这小白兔还抱着一桶红烧肉。
霍北疆冷冷地扫视一圈，笑声戛然而止。
“介绍一下。”霍北疆把楚灵拉到身边，大手按在她肩膀上，像是在宣示主权，“第九局特别顾问，代号‘灵’。这次行动，她是核心。”
“哈？”
那小战士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特别顾问？
核心？
就这？
这胳膊细得还没他枪管粗，一阵风就能吹跑，去地宫喂粽子都嫌塞牙缝吧？
“怎么？不服？”楚灵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小战士。
小战士脸一红，挺起胸膛：“报告！没有！”
嘴上说没有，眼神里全是“你在逗我”。
楚灵也不恼。
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
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在充满了机油味和汗味的机舱里。
“咕咚。”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
在这声音巨大的机舱里，显得格外清晰。
楚灵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脸陶醉地嚼了嚼。
“真香。”
然后，她看向那个小战士。
“想吃吗？”
小战士下意识点头。
“不给。”楚灵盖上盖子，“除非你叫声姐。”
全场：“……”
这特么是哪来的熊孩子？
霍北疆嘴角不可察觉地勾了一下，随即板起脸。
“全体都有！登机！”
“是！”
运输机轰鸣着冲向蓝天。
楚灵坐在霍北疆身边，看着窗外飞逝的云层，手指轻轻敲击着保温桶的边缘。
越来越近了。
那股吸引她的气息。
就在西北。
就在那座深埋地下的宫殿里。
“喂，霍北疆。”楚灵突然开口。
“嗯？”霍北疆正在检查装备，头也不抬。
“如果……”楚灵凑过去，压低声音，“如果我在里面遇到了前男友，你会怎么办？”
霍北疆动作一顿。
“咔嚓。”
手里的弹夹被他硬生生捏变了形。
他转过头，眼神危险得像要吃人。
“你有前男友？”
楚灵眨眨眼：“上辈子的，算吗？”
霍北疆盯着她看了三秒，把变形的弹夹扔到一边，重新换了一个。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他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上膛声。
“只要是男的，我都毙了。”
楚灵：“……”
好家伙。
这醋劲，比那千年的老陈醋还酸。
不过……
她喜欢。
楚灵靠在椅背上，抱着她的红烧肉，闭上眼睛。
.....
运输机落地时，楚灵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还没来得及抱怨这硬座比村口的磨盘还硌人，车门一开，一股夹杂着土腥味和腐臭的冷风就灌了进来。
“yue——”
楚灵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这不是晕车。
这是被熏的。
在普通人眼里，这秦岭深处也就是雾大了点，天阴了点。
但在她眼里，好家伙，这哪是风景区，简直就是个巨型化粪池。
黑色的煞气像煮开的沥青一样咕嘟咕嘟往外冒，方圆五里地都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灰黑色半球体里。
“冷？”
一件带着体温的作训大衣兜头罩了下来，把楚灵裹成了个粽子。
霍北疆单手扣好大衣领口的扣子，顺手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不冷，是恶心。”楚灵把脸埋进领口，“这下面的东西，几千年没刷牙了，口气真重。”
霍北疆：“……”
他转身，对身后的特战队员打了个手势。
“一级戒备。防毒面具，上膛。”
“是！”
整齐划一的拉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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