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箱子里的黑气散尽。
那只蓝色的玻璃眼珠子不再发光，恢复了普通玻璃的质感。
整个娃娃看起来虽然还是破旧，但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就像一个普通的、被人遗弃的旧玩具。
“搞定。”楚灵拍拍手，抽了张纸巾擦掉指尖的水渍，“送走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乱跑了。”
她拿起茶杯，发现茶凉了，嫌弃地撇撇嘴。
“哐当！”
角落里，一枚捏在指尖的黑棋“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滚出老远。
原本正在对弈、看报的老人们，此刻动作整齐划一地停滞了。
没有喧哗，但这死一般的寂静，比任何惊呼都来得震耳欲聋。
他们死死盯着那个小姑娘，眼底的风暴比刚才的阴风还要猛烈。
秦老也站了起来。
他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阅人无数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震撼。
虚空画符！
度化怨灵！
这特么是哪来的神仙下凡？
霍北疆这小子，这是娶了个媳妇，还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而霍北疆此时也正在消化刚刚看到的一切，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此刻霍北疆心中本就摇摇欲坠的唯物主义彻底坍塌成一片废墟。
“咳。”秦老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首长的威严，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飘，“这就……完了？”
“完了啊。”楚灵眨眼，“不然呢？还要给它办个欢送会？”
秦老重新坐回太师椅。
他端起茶杯，手有点抖。
茶水泼出来两滴，烫到了手背，但他没感觉。
这老头现在的表情，三分震惊，三分狂热，剩下四分全是算计。
老狐狸。
楚灵往霍北疆身后缩了缩。
“别这么看我。”楚灵探出半个脑袋，“我可是良民。刚才那是魔术，障眼法，懂不懂？我们要相信科学。”
秦老嘴角抽搐。
“坐。”秦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霍北疆没动。
他像座铁塔一样挡在楚灵面前，浑身肌肉紧绷，眼神比手里的枪还冷。“秦老，既然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了。爷爷还在医院等消息。”
“急什么。”秦老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拍在桌上，“霍小子，你爷爷那条命都是这丫头捡回来的，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霍北疆看都没看那本子。“她是我媳妇。这就够了。”
楚灵在后面疯狂点头。
就是就是。
咱俩可是领了证的，虽然还没办酒席，但法律保护懂不懂？
秦老被噎了一下。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秦老指着那个红本本，上面印着一枚金色的国徽，下面只有两个字——绝密。
霍北疆瞳孔微缩。
作为特战团长，他接触过不少机密，但这种级别的证件，他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
第九局。
那个专门处理无法用科学解释事件的特殊部门。
直属最高层领导。
权力大得吓人。
“第九局，全称国家特殊事件安全处理局。”秦老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股子久居上位的威压，“我们一直在寻找像你这样的人才。丫头，国家需要你。”
来了。
道德绑架虽迟但到。
楚灵心里翻了个白眼。
上辈子在玄门，那群老古董也是这套词儿。什么苍生为念，什么除魔卫道。结果呢？脏活累活全是她干，好名声全是宗门领。
这次想白嫖？
门都没有。
“那个……”楚灵举起一只手，弱弱地打断了秦老的慷慨陈词，“秦爷爷，您说的这个第九局，它是正经单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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