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乖巧点头：“秦爷爷好。”
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这老头身上好重的血气。
不是煞气，是那种真正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血气。
而且……
楚灵眯了眯眼。
这老头印堂处有一团金光，却被一股黑气死死压制住。
金光是功德，黑气是业障。
功德金光护体，却又被业障缠身。
有点意思。
“吃饱了吗？”秦老问。
“八分饱。”楚灵诚实回答。
秦老哼笑一声：“既然吃饱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霍北疆上前一步，挡在楚灵身前。
护犊子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秦老瞪眼：“怎么？怕我吃了她？组织上要审查一下你的家属成分，不行？”
“她的成分政审早就过了。”霍北疆寸步不让，“红旗村贫农，根正苗红。”
“那是纸面上的。”秦老把手里的核桃捏得咔咔响，“我要亲自审。”
说完，也不管霍北疆同不同意，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
“我还额外打包了两份蟹黄包，小丫头，路上吃。”
楚灵眼睛一亮。
好人啊！
“走吧。”楚灵扯了扯霍北疆的袖子，“秦爷爷请客喝茶，不去白不去。”
霍北疆低头看她。
女孩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像只闻到了鱼腥味的小狐狸。
他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好。”
……
吉普车七拐八绕，驶离了喧闹的市区。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红砖小院前。
门口没有挂牌子，只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笔直地站着。
“老干部活动中心。”
秦老指了指那个锈迹斑斑的铁门。
楚灵嘴角抽搐。
谁家老干部活动中心还要过三道岗哨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地方的风水。
一下车，楚灵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气场扑面而来。
这小院背靠燕山余脉，前临永定河支流。
左青龙昂首，右白虎低伏。
是个绝佳的“聚气局”。
但奇怪的是，这股气并没有在院子里流动，而是被死死锁住了。
院子四周种着一圈槐树。
槐树属阴，聚鬼。
但在玄学里，槐树也是最好的“锁气桩”。
这九九八十一棵槐树，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列，硬生生把这周围十里的灵气全部锁进了这个小院子里。
只进不出。
聚龙锁气。
这种阵法，极其霸道，也极其损阴德。
因为它掠夺了周边的生机，来滋养这一方土地。
布阵的人，是个疯子。
或者是……为了救命。
楚灵不动声色地跟在霍北疆身后，眼神四处乱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
“这树长得真好。”楚灵指着一棵槐树感叹，“都能做棺材板了。”
走在前面的秦老脚下一个踉跄。
霍北疆嘴角微勾，伸手扶住楚灵的腰：“别乱说话。”
“哦。”
三人走进一间茶室。
陈设很简单，一张黄花梨木的茶桌，几把太师椅，墙上挂着一幅字：
“人定胜天。”
字迹狂草，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秦老坐下，亲自烧水泡茶。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茶客。
“坐。”
霍北疆拉开椅子，让楚灵坐下，自己则像尊门神一样站在她身后。
“坐下！”秦老把茶杯重重一放，“站着像个电线杆子，挡光！”
霍北疆这才坐下。
秦老把一杯茶推到楚灵面前。
“尝尝，大红袍。”
楚灵端起茶杯，闻了闻。
“好茶。”
这茶里，竟然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气。
虽然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种末法时代，已经是稀世珍宝了。
这老头，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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