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注意身体。”
“死不了！”霍老爷子摆摆手，转头看向楚灵。
原本雷霆万钧的怒容，在看到楚灵的那一瞬间，立刻春暖花开。
“灵丫头啊。”老爷子招招手，“过来让爷爷看看。”
楚灵乖巧地走过去：“爷爷。”
“好！好啊！”老爷子拍着楚灵的手背，老泪纵横，“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这丫头机灵，爷爷这条老命就交代了。北疆这混小子能娶到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爷爷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楚灵笑得甜美无害，“主要是爷爷您福大命大，自有天佑。”
“这嘴甜的。”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以后这霍家，谁敢给你脸色看，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打断他的腿！北疆要是敢欺负你，我也打断他的腿！”
霍北疆：“……”
我是亲生的吗？
老爷子毕竟大病初愈，折腾了一晚上也累了，很快就被李医生扶回去休息。
客厅里只剩下霍北疆和楚灵。
“行了，收工。”楚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累死我了，演戏比抓鬼还累。霍同志，我要加餐，明天早上想吃蟹黄包。”
霍北疆看着她。
灯光下，女孩慵懒得像只刚睡醒的猫。
狡猾，贪吃，还护短。
不过……
霍北疆走过去，弯腰，伸手把她嘴角的一点橘子络抹掉。
指腹温热，带着薄茧，擦过楚灵娇嫩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好。”霍北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想吃什么都行。”
只要你在。
这霍家，随你翻天覆地。
楚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一愣，耳根莫名有点发烫。
淦。
这煞星怎么突然开始散发魅力了？
京市国营第一饭店。
人声鼎沸，热气腾腾。
楚灵面前堆着三座“小山”。
左边是堆成金字塔的蟹黄包笼屉，右边是已经见底的豆浆碗，中间是霍北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这只手昨晚刚拧断了张妈手里的工兵铲，现在正捏着一只兰花蟹，动作精细。
“咔嚓。”
蟹钳应声而断，完整的蟹肉被剔出，落入楚灵面前的小碟子里。
楚灵夹起蟹肉，蘸了点姜醋，嗷呜一口吞下。
鲜。
鲜掉眉毛。
“还要。”楚灵敲碗。
霍北疆没说话，拿起第二只螃蟹。
剥壳，去腮，剔肉，效率惊人。
周围几桌的食客频频侧目。
这男的一身煞气，看着像个阎王，怎么伺候起媳妇来比太监总管还顺手？
“差不多得了。”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插了进来。
楚灵嘴里叼着半只蟹腿，抬头。
桌边不知何时站了个老头。
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脚踩千层底布鞋，手里捏着两个盘得油光锃亮的核桃。
看着普普通通，像个公园里遛鸟的大爷。
但那双眼睛。
锐利，沉稳，像两把藏在刀鞘里的老刀。
霍北疆手里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螃蟹，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起身，立正。
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秦老。”
没有敬礼，但这简单的两个字，比敬礼还重。
楚灵挑眉。
能让霍北疆这头犟驴这么恭敬的人，肯定不一般。
秦老没理霍北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灵。
楚灵咽下蟹腿，眨巴着大眼睛，回视过去。
打了个饱嗝。
“嗝。”
空气凝固了一秒。
秦老那张严肃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就是你那个乡下媳妇？”秦老转头问霍北疆，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霍北疆回答得干脆，“楚灵。”
他又转向楚灵，声音放缓：“灵儿，这位是秦老，我的……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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