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32014" ["articleid"]=> string(7) "63998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3943) "慈宁宫。
檀香袅袅,却掩盖不住那股肃杀之气。
太后一身暗金色的凤袍,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她的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得像两把剔骨刀。
沈离站在大殿中央。
没跪。
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刚想呵斥,就被旁边那个满头绷带、坐在轮椅上的皇帝给瞪了回去。
萧烬坐在特制的软轮椅上——毕竟腿还没好利索,脑袋又刚受了重创。
“皇帝。”
太后转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一下,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惨样,眉头皱成了“川”字。
“你这是怎么弄的?堂堂一国之君,弄得像个……”
像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儿臣……摔的。”
萧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骑马摔的,走路摔的,喝水呛的。”
太后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沈离。
“哀家怎么听说,是为了救这个女人?”
沈离抬头,直视太后。
“听说的未必是真的。”沈离开口,“太后若是不信,可以让陛下再摔一次给您看看。”
“放肆!”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
“啪!”
萧烬心脏一缩,条件反射地想捂耳朵。
“牙尖嘴利,毫无规矩!”太后指着沈离,“沈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既然入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皇帝宠你,哀家管不着,但在哀家这里,你若是学不好规矩,就别想走出这慈宁宫!”
“母后……”萧烬想开口求情。
这要是体罚,打板子什么的,他绝对当场就要去见先帝。
“你闭嘴。”太后厉声喝道,“哀家还没老糊涂!这女人把你迷得七荤八素,连早朝都荒废了!今日哀家就要替列祖列宗好好教教她!”
太后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怒火。
“既然不肯跪,那就不跪。”
萧烬松了口气。
只要不动刑,什么都好说。
“来人。”太后一挥手,“给安妃赐座。上笔墨。”
两个宫女搬来一张小几,上面摆着厚厚一摞宣纸,还有一卷《金刚经》。
“哀家听闻安妃性子浮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太后冷冷地说,“那就抄经吧。这一卷经书,今日之内,抄完一百遍。少一遍,就不许吃饭,也不许睡觉。”
一百遍?
萧烬看了一眼那卷经书。
密密麻麻的小字,至少五千言。
一百遍就是五十万字。
这是要抄断手啊!
“母后,这……”
“开始吧。”太后闭上眼,重新开始捻佛珠,“皇帝若是心疼,就在这看着。哀家倒要看看,谁敢替她写一个字。”
沈离看着那一摞纸。
抄书?
这老太太就这点手段?
行。
沈离坐下来,抓起毛笔。
她不会握毛笔。
在现代习惯了用水笔,这种软趴趴的毛笔拿在手里别扭得很。
她像抓匕首一样,五指死死攥着笔杆,手腕僵硬地悬在纸上。
下笔。
“唰!”
用力过猛。
笔尖直接戳穿了宣纸,在桌子上划出一道黑印。
沈离也不管,继续写。
她的姿势极其扭曲,全靠手腕发力,每一笔都像是在跟纸张有仇,力透纸背。
写了不到十个字。
手腕开始酸了。
那种肌肉过度紧张、乳酸堆积的酸胀感,顺着手腕爬上小臂。
不疼,就是酸。
非常酸。
……
轮椅上。
萧烬本来正端着茶杯喝水。
突然。
“啪嗒!”
茶杯从他手里滑落,掉在毯子上。
萧烬的右手,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起来。
那种酸。
不是普通的酸。
是被放大了十倍的、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肌肉纤维里乱钻的酸痛!手腕处的筋腱像是被拉到了极限,随时都会崩断。
“唔……”
萧烬咬着牙,左手死死按住狂抖的右手。"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8471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