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32005" ["articleid"]=> string(7) "6399845"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1章" ["content"]=> string(7299) "金銮殿上,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脑袋磕在金砖上,大气都不敢出。
龙椅上,萧烬坐立难安。背后的烫伤虽然抹了药,但龙袍稍微摩擦一下,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还是让他眉头紧锁。
兵部尚书颤巍巍地抬起头,手里捧着那份刚拟好的宣战诏书,声音都在抖:“陛下……真打?”
“打。”萧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伸手去拿茶杯。
手刚伸到一半,他猛地缩了回来。
不行,茶杯是硬瓷的,万一滑脱手砸在脚上,或者那疯女人此刻正在安神殿里玩什么“胸口碎大石”的把戏……
“换个木杯来。”萧烬烦躁地挥手,“以后朕的御用之物,全换成软木或者纯银。”
大太监李福赶紧把那个价值连城的定窑白瓷杯撤下去,换了个包着皮革的木杯。
兵部尚书看着这一幕,更是觉得陛下疯得不轻。为了一个女人御驾亲征也就罢了,现在连杯子都要换,这是被下了什么降头?
“陛下,北莽兵强马壮,且此时正值秋高气爽,并不是用兵的最佳时机啊!”丞相痛心疾首,额头磕得邦邦响,“为了一个安妃娘娘,就要动摇国本,臣……臣死谏!”
“你死一个试试?”
萧烬冷笑一声,身子前倾,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丞相以为朕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难道不是吗?百官腹诽。
萧烬叹了口气,指着北莽的方向:“北莽三王子那人,朕了解。生性残暴,喜好鞭笞。若是把安妃送过去和亲,只要她挨一鞭子……”
只要她挨一鞭子,朕就在这金銮殿上当场驾崩给你们看!
这哪里是送亲,这分明是送朕的命根子去绞肉机!
“不用多说。”萧烬拍案定板——手掌拍在厚厚的桌布上,发出一声闷响,“备战。另外,传朕旨意,册封沈离为‘安妃’。”
礼部尚书赶紧拿出小本本:“敢问陛下,这‘安’字,取自何意?是安邦定国,还是……”
“是让她给朕安分点!”
萧烬咆哮,唾沫星子喷了礼部尚书一脸,“不管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给朕安安静静的!别磕着别碰着!告诉她,这是朕对她唯一的期许!”
……
安神殿。
沈离正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剪刀——虽然是圆头的,但在她手里转得飞快,看得周围的宫女心惊肉跳。
“安妃?”
沈离听完李福的宣旨,把玩着手里的圣旨,明黄色的绢帛在她指尖绕来绕去,“这封号听着像是个尼姑法号。”
李福擦着冷汗,赔笑道:“娘娘说笑了,陛下这是希望您平平安安。而且陛下还说了,这安神殿以后就是您的专属宫殿,除了陛下,谁也不能随意进出。另外……”
李福招了招手。
身后的小太监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捧着托盘。
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
全是……护具。
软牛皮做的护膝、护肘、护腕,甚至还有一顶镶嵌着宝石的……头盔?
沈离拿起那顶头盔,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塞满了极品的丝绵。
“这是让我去打仗?”沈离挑眉。
“不不不,”李福赶紧解释,“陛下说,宫里路滑,门框多,柱子硬。娘娘平时在殿内行走,最好全副武装。特别是睡觉的时候,这头盔……”
“滚。”
沈离把头盔扔回托盘里,“告诉萧烬,想让我戴这玩意儿,除非他先戴着上朝。”
李福不敢多言,放下东西就跑,生怕这位祖宗发火砸东西。
沈离看着这一屋子的奇葩装备,气极反笑。
这皇帝,脑回路绝对异于常人。
“娘娘。”
一个名叫小桃的贴身宫女怯生生地走过来,“刚才尚宫局送来了各宫娘娘的贺礼。贵妃娘娘还传了话,说是既然妹妹封了妃,按照宫规,明日卯时要去凤仪宫请安,学学规矩。”
“学规矩?”
沈离盘腿坐在地毯上,随手抓起一块软糕塞进嘴里,“我这人,天生反骨,最讨厌的就是规矩。”
小桃吓得脸都白了:“娘娘慎言!刘贵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在后宫权势滔天,连陛下都要让她三分。若是明日不去,恐怕……”
“去,为什么不去?”
沈离拍拍手上的碎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在这软绵绵的安神殿里待着,骨头都要生锈了。既然有人把脸凑上来让她打,她岂有不接之理?
“给我找件利索点的衣服。”沈离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与此同时,正在御书房批奏折的萧烬脖子一僵。
“嘶……”萧烬捂着后颈,面露痛苦,“落枕了?这疯女人又在干什么?”
……
凤仪宫。
这是整个后宫最奢华的宫殿,琉璃瓦,金丝楠木柱,处处透着一股子“老娘最有钱”的嚣张气焰。
刘贵妃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捏着一颗刚剥好的葡萄,眼神阴狠。
地上跪着满脸红肿的沈婉。
“没用的东西。”刘贵妃把葡萄皮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沈婉,“让你去探个虚实,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现在倒好,不仅没弄死那个贱人,反而让她封了妃。”
沈婉哭得梨花带雨:“娘娘,不是臣女无能,实在是陛下……陛下被那妖女迷了心窍!那茶水明明是冲着沈离去的,陛下竟然用龙体去挡!那妖女肯定会妖术!”
“妖术?”刘贵妃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在这后宫,本宫就是镇妖塔。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落到本宫手里,都得给本宫把皮绷紧了。”
她坐直身子,抚摸着手指上长长的赤金护甲。
那护甲尖锐锋利,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明日请安,本宫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刘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既然陛下那么心疼她,本宫倒要看看,若是她自己‘不小心’坏了规矩受了罚,陛下还能不能护得住。”
“娘娘英明!”沈婉眼中闪过怨毒,“一定要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太便宜她了。”
刘贵妃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安神殿的方向,“本宫要让她知道,这大梁的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咔嚓。”
她手中的护甲划过窗棂,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而在遥远的养心殿。
萧烬刚刚躺下准备休息,突然感觉手指尖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像是被针扎进了指甲缝里。
“嗷!”
萧烬从龙床上弹起来,捂着手指头狂吹气。
“谁?谁在扎朕?!”
他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指,指尖的剧痛却清晰得让他想剁手。
不是沈离。
那疯女人这会儿正睡得像头猪,呼吸声他在安神殿安排的听墙角太监都汇报过了。
那就是有人在搞鬼。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这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让萧烬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这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84716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