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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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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805) "轻声唤道：“夫人……您没事吧？”
顾婉虞缓缓回过神，她摇了摇头，
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被风吹动的竹叶。
“碧桃，”她轻声问，“你有没有觉得，
夫君看王树斌的眼神……不只是厌恶那么简单？”
刚才杨慎之出现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捕捉到，
在他看向王树斌的眼神深处，除了因她而起的怒意，
还藏着一种更深、更沉的，仿佛源于旧怨的憎恨。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宿敌时才会有的眼神。
碧桃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
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有点。
家主看他的时候，那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
比看府里犯错的下人还要吓人百倍！”
顾婉虞没有再说话。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微凉的窗棂。
她原以为，王树斌与杨家的关联，
只是因为他攀附了与杨家对立的势力。
可今日杨慎之的反应，
却让她心中那个刚刚埋下的疑云，再次翻涌起来。
他们之间，似乎不仅仅是政敌那么简单。
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而那个男人……那个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
顾婉虞的心，第一次，为他乱了节奏。
她以为早已化为死灰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颗石子，
漾开了一圈又一圈，久久无法平息的涟漪。
送走王树斌后，
顾婉虞院中的气氛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
碧桃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小脸涨得通红，
一边收拾着王树斌碰过的茶盏，一边愤愤不平地碎碎念。
“小姐，您瞧瞧他那副嘴脸！什么叫‘故地重游，
物是人非’？什么叫‘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呸！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早知如此，
刚才就该让厨房上那碟最辣的酱菜，齁死他！”
顾婉虞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枚棋子，指尖冰凉。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那棵半枯的梧桐。
王树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淬了毒的细针，
精准地刺向她早已结痂的伤口。他不是来探望，
是来示威，是来欣赏她如今“寄人篱下”的姿态。
那十年痴心，终究是喂了狗。
“小姐，您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碧桃见她不语，有些担心，凑过来小声安慰，
“如今您是杨家的主母，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您面前放肆。”
“我没生气。”顾婉虞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将那枚黑子轻轻放回棋盒，
“只是觉得，有些苍蝇，总喜欢绕着人嗡嗡叫，很烦。”
她真正烦的，是王树斌那双探究的眼睛背后，
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他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与杨家，或者说，与杨慎之，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扯？
这份疑虑，让她心神不宁。
与此同时，杨府深处的书房，气氛冷如冰窖。
杨慎之端坐于书案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敲击着人紧绷的神经。
暗卫首领墨风单膝跪地，
言简意赅地汇报了王树斌今日来访的始末，
包括他说的每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王公子临走时，对夫人说，日后还会常来探望。”
墨风话音落下的瞬间，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杨慎之缓缓抬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墨风的头垂得更低。
“常来？”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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