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31854" ["articleid"]=> string(7) "639983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0章" ["content"]=> string(3731) "“主子。”
在县衙后院的一间厢房内,谢珩的下属穿着夜行衣半跪在地上,报告今日的所见所闻。
此人正是被委派去跟踪云瑶的人。
“下去吧。”
“是。”
谢珩正立于窗前,指尖轻叩着窗棂,听着下属隐入黑暗的动静,眸色沉沉。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青石板上,映出几分清冷。
“世子,可睡下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温润平和,带着几分熟悉的暖意,打破了厢房内的静谧。
谢珩转身,扬声道:“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面容俊朗,眉目间带着书卷气,正是青溪县令谢子洲。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下官看窗内亮着灯,料想世子还未安歇。”
谢子洲将灯笼放在桌案上,朝着谢珩拱手作揖。“多谢世子带来的粮食与药材,缓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谢珩抬手示意谢子洲不必多礼,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盏灯笼上,光晕跳动,映得他眼底的神色柔和了几分,他声音低沉。“今日摆宴,收获如何?”
谢子洲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叹了口气:“不瞒世子,今日宴请乡绅,收获寥寥。”
他走到桌案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饮尽,似是想压下心头的郁气:“都是些老狐狸,他们虽应了捐些粮米,却多是些陈米旧粮,怕是不够安置区撑过这个月。至于银钱,更是推三阻四,只说今年生意难做,周转不开。”
谢珩眸色复沉了下去,“乡绅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无非是赌你不敢真动他们。青溪县的赋税,大半还得靠这些人支撑。”
他转身走向桌案,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县境舆图,指尖落在“安置区”对应的位置:“不过他们忘了,眼下最缺粮的是流民,最不怕鱼死网破的,也是流民。”
谢子洲闻言一怔,随即脸色微变:“世子的意思是……”
“不必硬逼。”谢珩打断他,声音冷冽如霜,“你明日便贴出告示,言明安置区粮米只够支撑三日,后续将不再统一赈济。再派衙役盯着各乡绅府邸,若有流民聚集讨要粮食,不必强行驱散,只需记下领头之人与所去府邸即可。”
他指尖在舆图上轻轻一点,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这些人惜命更惜财,流民堵门的滋味,他们自然会掂量。三日内,若还不肯拿出新粮银钱,那便怪不得我们护不住他们的家业了。”
谢子洲低头作揖,声音里带着几分凛然:“世子高见,子洲明白了。”
他此刻才真正领会谢珩的用意。这些乡绅最是看重自家脸面与家业,平日里对灾民的苦难视若无睹,可一旦灾祸临到自己头上,远比谁都着急。让流民去“讨要”,看似放任,实则是以无形之势施压,既不会落人口实,又能逼他们拿出粮钱,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谢子洲仍有顾虑,“若流民闹得太凶,伤了人怎么办?”
谢珩眸色未变,指尖在舆图上缓缓移动:“派去的衙役不是摆设。记住,只需记下领头人与府邸,不必动手,也不必阻止,但若有人敢持械伤人,直接拿下,按律处置。”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些乡绅精明得很,知道什么底线不能碰。真闹到伤人的地步,他们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谢子洲彻底放下心来,拱手道:“明日一早就去安排。”
“嗯。”谢珩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窗外。“今日义诊如何?”"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8470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