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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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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3994) "挂断电话，沈玉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转身。
“妈？”颜昭轻声喊了一句，站起身走过去。
沈玉兰转过身，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圈有些发红。
她看着颜昭，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不是……长风？”颜昭的声音有些发涩。
沈玉兰深吸一口气，强撑着那股子军人家属的坚韧劲儿：“长风他们的队伍……遭遇了山体滑坡，加上暴雨，通讯断了。现在……失联了。”
“咣当！”
雷大炮霍地站起，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他脸红脖子粗，眼珠子瞪得溜圆。
“没信儿了？不可能！”
“团长那是老兵，那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这点雨能困住他？”
“啪！”
林玉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眼泪说来就来，她捂着嘴就开始嚎：“长风哥……怎么会……”
颜昭脑子里嗡的一声。
没信儿了。
这年头通讯差，路难走，这三个字，往往就是回不来了。
不对。
书里这时候只是重伤，怎么变没信儿了？剧情提前了？
该死的蝴蝶效应。
心脏猛跳两下，不是怕，是慌。
那种感觉很强烈——人还活着，在求救。
颜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发抖的手指。
再抬头，脸上的惊慌没了。
“大炮。”
雷大炮正急得要在屋里转圈，听见这声，下意识并腿：“嫂子！”
“车在外头么？”
“在！油刚满！”
“妈。”颜昭转头看沈玉兰，“我去接他。”
沈玉兰看着儿媳妇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这么大的雨，又是山路，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他。”
“我感觉不好，他等着我救命呢。”
“你疯了！”
林玉指着颜昭喊，“你一个女人去添什么乱？要是长风哥有个好歹……”
颜昭眼皮都没抬，理都没理她。
她直接走到衣架旁，一把扯下秦长风留下的那件军大衣，往身上一披。
大衣宽大，罩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她把领口一竖，腰杆挺得笔直。
“妈，我不去，这辈子都不踏实。”
“您信我一回。”
沈玉兰看着这个进门没几天的儿媳妇。
平日里看着娇气，这会儿却像变了个人，浑身透着股狠劲儿。
像当年扛枪的老秦。
沈玉兰没说话，转身进了书房。
再出来时，手里沉甸甸的一块黑铁，重重拍在颜昭手心。
那是把54式。
“你爸当年的配枪。”沈玉兰眼圈红着，手劲儿却大，“会使唤么？”
颜昭接过来，拇指一推套筒，咔嚓一声上膛。
动作熟练。
“会。”
雷大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就去。”
沈玉兰咬牙切齿，“把人给我带回来。路上遇着不开眼的，不管是特务还是流氓……直接崩了！出了事妈顶着！”
颜昭把枪往腰后一别，军大衣一裹。
“大炮，开车！”
“是！”
吉普车轰的一声，大灯刺破雨幕，像头野牛一样冲出了大院。
车里颠得要把肠子吐出来。
颜昭闭着眼，在脑子里喊。
团子，干活了。
灵泉水、止血药、压缩饼干，都给我备好，放最顺手的地方。
还有那把工兵铲，随时准备拿出来！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刮得飞快。
颜昭摸着手腕上的手表，金属表带冰凉。
秦长风，你个王八蛋，给我撑住了。
你要是敢死，我就拿着你的抚恤金，把你存折掏空，立马改嫁！
心里放着狠话，手却攥得死紧。
驾驶座的雷大炮把着方向盘，手背青筋直跳。
他不断从后视镜偷瞄后座。
嫂子没哭，也没闹。
她就那么坐着，裹着团长的军大衣，脸白得吓人。
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黑乎乎的雨地，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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