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的呼吸慢慢变沉，他睡熟了。
但我的脑子里却被顾承泽那条短信给占满了。
抚养权。
他还是动手了，而且一点弯都不绕，直接往我最疼的地方捅。
这哪是谈，分明就是下最后通牒。
我看着熟睡中的小宇，指尖碰到他软软的头发。
五年了，小宇就是我的命，我绝对不会把小宇给任何人。
谁想把他夺走，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亲爹也不行。
可是我要拿什么跟顾承泽斗？
他有钱有势，请得起最好的律师。
我刚回来，工作没影子，租这房子交完押金和三个月房租，存款都快见底了。
这一晚上，我翻来覆去没睡着。
第二天起来照镜子，脸色差得吓人。
给小宇做完饭后，看他吃得香，我心里才稍微踏实点。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
“妈妈，你今天要出门呀？”
小宇舔掉嘴角的果酱，大眼睛瞅着我。
“……嗯，下午有点事，出去一下。”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你乖乖跟楼下王奶奶玩，好不好？妈妈很快回来。”
“是跟昨天那个凶叔叔有关吗？”
小宇有时候敏感得让我心惊。
我喉咙一堵，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有点事，不过小宇别担心，妈妈能搞定。”
下午两点五十，我站在半岛咖啡门口。
这地方安静，装修得雅致，一看就贵，是顾承泽的风格。
我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顾承泽已经到了，坐在最里面靠窗的卡座。
窗外的光打在他身上，明明暗暗的，浑身透着“别惹我”的气场。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顾承泽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小宇的抚养权，我要。”
他声音平平的，却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你偷偷带走他五年，这笔账我们可以慢慢算。”
“但现在，他得回来。”
我握紧水杯，疯狂的摇头。
“凭什么？顾承泽，这五年是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你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凭我是他爸。”
“法律上，我有这权利，再说了……”
顾承泽身体往前倾了倾，压迫感瞬间罩过来。
“你能给他什么？租来的小房子？一个连稳定工作都没有的妈？”
“我能给他的，是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生活，是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句话正戳我肺管子。
我脸色发白，嘴唇直抖：“感情呢？顾承泽，孩子需要的不是只有钱！”
“你对他来说，就是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所以需要时间。”
顾承泽抿了口眼前的咖啡，语气冷淡。
“让他熟悉我，适应我，这需要你配合。”
“我可以先探视，慢慢过渡到共同抚养，最后……”
“你想都别想！”
我能预料到最后的结局，抬手拍了下桌子，愤怒地朝他叫喊着。
“我绝不会把小宇给你！不可能！”
“那就法庭见。”
他往后一靠，姿态冷漠：“看看法官会把孩子判给有能力、有条件的亲生父亲，还是判给你。”
屈辱和愤怒烧得我眼睛发烫。
我知道他说的至少一半是实话。
在法律面前，在现实面前，我的母爱好像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顾承泽，”我声音发颤。
“你到底想怎么样？五年前明明是你……”
“五年前的事，现在没必要提。”
他冷冷地截住话头，好像不想碰那段记忆。
“现在只说小宇。”
“没什么好说的，孩子是我的命！”
我蹭的站起来，实在不想待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抬手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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