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口，我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深沉的目光，一直钉在我身上。
妹妹小声问我：「阿姐，你这样对太子，会不会……」
「怕什么？」我哼了一声，「他能吃了我不成？妹子你记住，在这地方，你越怂，别人越欺负你。咱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我攥紧了妹妹冰凉的手，心里那股火烧得更旺了。
这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自打上次我当众削了林侧妃的脸面，东宫里倒是清净了好几日。
那些个女人们，见了我都绕道走，连带着对我妹妹也客气了不少。
我妹妹到底是年纪小，见风平浪静，便真以为雨过天晴，又开始摆弄她的诗书琴画，偶尔太子过来，她也能温言软语地应对。
我心里却清楚，林侧妃那种人，绝不是肯吃亏的主，那日她临走时怨毒的眼神，我记着呢。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果然，没过多久，宫里设宴，说是皇上得了什么祥瑞，心情大好，要皇室宗亲齐聚同乐。
我妹妹是太子正妃，自然要盛装出席。我沾了她的光，也得了个席位，位置还算靠前，能看清御座上的皇上和皇后。
皇上果然如传闻般，精神矍铄，目光锐利，虽已年过半百，但那股子帝王威压，比旁边略显沉闷的太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皇后娘娘坐在另一侧，雍容华贵，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宴至中途，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一个穿着粉嫩宫装、看着怯生生的女子，抱着个约莫两三岁的男娃，上前给皇上皇后敬酒。
我认得她，是徐良娣，性子懦弱，是林侧妃那一挂的跟屁虫，那孩子是她儿子生的皇孙。
敬完酒，徐良娣抱着孩子，像是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朝我妹妹这边歪过来。
我妹妹心善，下意识就伸手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那孩子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胳膊上赫然出现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尖锐东西划了一下。
「娘娘！太子妃娘娘！您为何推搡妾身，还伤了皇孙！」徐良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凄厉，抱着孩子哭天抢地。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妹妹身上。
我妹妹哪见过这阵仗，脸唰地白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座上的皇上皱起了眉头，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林侧妃立刻站出来，痛心疾首状：「太子妃妹妹，你就算心里对徐妹妹有气，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这孩子可是殿下的骨肉！」
我心头火起，这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可我妹妹已经吓傻了，指望她分辨是不可能了。
我「嚯」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大殿中央，声音比徐良娣还响亮：「放屁！」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连皇上都挑眉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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