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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顺天皇宫,夜色来得早。

宫灯在廊下亮起时,御书房里的炭盆刚添过新炭。苏衍搁下批阅奏章的朱笔,抬手揉了揉眉心。窗外飘来淡淡的桂花香,可这香气压不住从朝鲜前线传来的紧张气息。

“陛下,白总司令、林总理和徐部长到了。”

侍从官轻声禀报。

苏衍抬起头:“请进来。”

书房门推开,三人鱼贯而入。白崇禧一身军装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鸭绿江对岸赶回。林文忠穿着深色中山装,手里捧着厚厚的卷宗。徐铮则提着那只从不离身的黑色公文包。

“都坐。”

苏衍示意侍从上茶,目光落在白崇禧脸上:“健生,前线如何?”

白崇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份用油纸包好的报告,双手呈上。

“这是过去半个月的详细战报。”

苏衍展开报告,烛光下,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入朝以来的每一场战斗、每一次补给、每一次与朝鲜民众的接触。

侍从官接过报告,开始朗读关键部分。

“自十月十五日首批部队渡江,至十月二十九日,我志愿军已全部进入朝鲜境内。现已控制平安北道楚山、朔州、龟城、泰川、义州、新义州六处要点,构建起初步防线。”

白崇禧接过话头,声音沉稳但透着疲惫:“十月二十一日,日军第8师团一个联队试图反扑楚山,被我第2师击退。此战歼敌五百余人,我军伤亡三百。这是目前规模最大的一次交战。”

徐铮插话问道:“弹药消耗情况?”

“那一战消耗步枪弹八万发,机枪弹三万发,迫击炮弹六百枚。”白崇禧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清单,“战后各师清点,目前全军弹药储备,平均恢复到标准基数的七成。最好的第1师有八成,最差的第5师只有六成五。”

林文忠推了推眼镜:“粮食呢?”

“就地筹粮政策起了大作用。”白崇禧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朝鲜北部农户开始信任我们。平安北道有个老农,把藏在地窖三年、准备给儿子娶亲用的三十石稻米都卖给了征粮队。后勤处按市价上浮三成付的银元,老农拿到钱时手都在抖。”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

苏衍端起茶盏,没有喝,只是暖着手:“他为什么肯卖?”

“老农说,三年前日军征粮队也来过,抢走了他家二十石米,一个钱没给。他小儿子上前理论,被日军用枪托活活打死。”白崇禧的声音低了下来,“征粮队的翻译把这话传回来,当夜就有士兵偷偷把自己干粮里的炒米包了一包,让向导送回去。”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

苏衍放下茶盏:“纪律就是纪律。传令下去,所有官兵不得私自赠送军粮。但那个老农……让征粮队再送两匹棉布过去,就说华军祝他儿子早日成家。”

“是。”

白崇禧记下这道口谕,继续汇报:“截至昨日,各征粮小组共收购稻米八百三十石、杂粮五百二十石、干菜三千四百斤。加上海上运输队运来的三千石大米,目前全军存粮可维持二十天。”

徐铮打开黑色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国内方面也有进展。打击走私专项行动这半个月,又在福建、广东沿海查获六艘走私船,截获钨砂四百担。兵工署报告,这批钨砂可增产步枪弹两百四十万发,已经安排生产线日夜赶工。”

林文忠翻开卷宗:“边境官吏清查又有新发现。安东海关副关长、辑安税务局局长、临江边防支队参谋长,这三人都查实与日方商社有经济往来,向对方透露过物资调运信息。现已全部免职,移交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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