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06701" ["articleid"]=> string(7) "639336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6章" ["content"]=> string(3801) "
苏衍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再睁开时,这位皇帝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文件。那是财政部报上来的军费开支明细,最后一栏是“特别应急金”——二十万两白银,以金锭形式存放在国库地下金库。这笔钱原本是留给最坏情况用的。
现在看来,最坏情况已经来了。
“传旨国库。”苏衍对侍从官说,“调五万两应急金,兑换成国际通兑的英镑汇票,密封好后送到保密局,交给陈默局长。告诉陈默,这笔钱用于特别行动组的所有开支,包括……境外情报员的安家费。”
侍从官记录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是,陛下。”
安家费这三个字,在保密局的术语里有其特殊含义。那意味着可能有情报员再也回不来了,这笔钱会送到家人手里。
苏衍挥挥手,侍从官躬身退下。
一九三零年十月十五日,朝鲜平安北道的山区已经透出深秋的寒意。
龟城附近的山岭间,一片临时搭建的野战指挥部里,白崇禧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地图铺在简陋的木桌上,用石块压着四角,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的箭头和圈点密密麻麻。从安东渡过鸭绿江已经六天,四千多人的部队像一把尖刀插进朝鲜北部,但此刻,这把刀正面临卷刃的危险。
“总司令。”
后勤处长撩开当作门帘的雨布,脚步有些急促地走进来。后勤处长脸上沾着灰,眼圈发黑,手里捏着一封刚刚译出的电文。
白崇禧没有回头,目光仍落在地图上那条代表补给线的虚线。虚线从安东延伸出来,在龟城附近变得断断续续。
“周伟国又催了?”
“是。”后勤处长将电文递上,“先遣团团长周伟国报告,所部粮草仅够维持五日。弹药……经过七次交火,步枪弹消耗已达四成,迫击炮弹只剩基数的一半。”
白崇禧接过电文,纸张很薄,字迹因为匆忙显得有些潦草。但每个数字都扎眼。
“七日七战。”白崇禧将电文按在桌上,“打得是漂亮,但鬼子用空间换我们消耗的意图,现在看是达成了。”
指挥部里还有三名从当地找来的向导,以及两名作战参谋。所有人都沉默着。雨布外传来远处隐约的炮声,那是日军飞机又在轰炸运输线。
“陆路情况?”白崇禧看向后勤处长。
“骡马队今早传回消息,昨天一天遭日军飞机轰炸三次。”后勤处长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手指划过上面的记录,“损失驮马十七匹,民夫伤亡九人,面粉损失三十袋,子弹损失十五箱。照这个速度,送到龟城的物资,十成只剩三成不到。”
一名年纪较大的向导突然开口,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白将军,从安东到龟城这两百余里山路,秋天还算好走。可日本人的铁鸟天天在天上转,见着人马就丢炸弹。白天根本不敢走。”
白崇禧看向这名向导:“老金,你是本地人。除了陆路,还有别的法子?”
被称作老金的向导搓了搓粗糙的手,另外两名年轻些的向导也抬起头。
老金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朝鲜东海岸线:“海路。东海岸有几个小港,水不深,但晚上小船能靠。我们村里有人偷偷用渔船,从辽东运过盐和布。”
后勤处长摇头:“试过了。过去五天,雇了十批朝鲜渔民的船,夜里往北边几个点送粮食和药品。十船里,三船被日本巡逻艇发现,船毁人亡。两船触礁沉了。只有三船勉强送到,还有两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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