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06655" ["articleid"]=> string(7) "639336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0章" ["content"]=> string(3865) "

“把欧阳菁案所有相关的材料蔡成功的举报信、询问笔录、银行查询的申请和记录。

不管有没有签字,不管完不完整全部封存!贴上封条,登记造册,立刻送到我办公室来!我亲自保管!”

“是!我马上去办!”吕梁再次应道,转身,迈着轻快而有力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隔绝了内外。

季昌明独自坐在宽大空旷的办公室里。

窗外是汉东繁华的街景,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里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

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

侯亮平这个愣头青,这把从京城扔过来的、带着倒刺的飞刀。

一来就捅了这么大、这么要命的篓子。

查欧阳菁?他知不知道,欧阳菁背后站着的不只是李达康。

而是整个京州市委班子,是汉东经济重镇的脸面?

他知不知道,动了欧阳菁,就等于在汉东政法系统的心脏上插了一刀?

更关键的是,这件事,高育良知道了,陆正鸿知道了,沙瑞金也马上就会知道。

汉东这潭看似平静的水,底下所有的暗流、漩涡、礁石。

都被侯亮平这一脚给彻底搅翻了天。

而他季昌明,被架在了这风口浪尖,这熊熊烈火之上。

一边是背景深厚、来势汹汹的钟家女婿。

一边是盘根错节、威严深重的汉东省W。

哪一边,他都得罪不起。哪一边的怒火,都可能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唉”他长长地、无力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苍凉。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喂,老伴今晚我不回去了对,加班有点事,天大的事”

晚上八点,陈海家。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陈海独自坐在沙发上,身体深陷在柔软的靠垫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他手里夹着一支燃烧了半截的香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像一座小小的、冒着余烬的坟冢。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烟味,还有一股化不开的沉闷和绝望。

妻子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他这个样子,眉头紧锁。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即将燃尽的香烟。

狠狠按灭在已经满溢的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别抽了!还抽!再抽你这肺还要不要了?!医生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妻子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红了。

陈海没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

他目光空洞地盯着茶几上那道木纹,仿佛那里面藏着宇宙的奥秘。他又伸手去摸烟盒。

“你还抽!”妻子一巴掌拍掉他手里的烟盒,烟盒掉在地上,散落出几支香烟。

“老陈!你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就被停职了?!你是检察长啊!说停职就停职?你到底犯什么天大的错误了?!”

“你别管。”陈海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

“我怎么能不管?!”妻子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坐到陈海身边,抓住他冰凉的手,那手在微微颤抖。

“我是你老婆!你是我丈夫!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管吗?!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贪污了?受贿了?还是”

“都不是。”陈海打断她,声音疲惫到了极点。

“是工作上的事查案,查错了人”

“查错了谁?能严重到停职?!”妻子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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