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省检C院？！查欧阳副行长？！”
“千真万确！我反复核对了日志和IP地址！就是他们！而且看起来……
不是常规查询，像是绕过了一些常规风控的试探性操作！王主任，这……这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延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省检C院反贪局，在秘密调查欧阳菁的银行账户！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反贪局已经掌握了某种线索，开始行动了！
这意味着……要出大事了！要出天大的事了！
“听着，小周！”王延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把所有相关的操作日志，立刻做技术处理，抹干净！
对谁都不要提起！包括你们主任！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王主任，我马上处理！”
“还有，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直接打我这个电话！”
“是！是！”
挂了电话，王延安腿一软，瘫坐在真皮转椅里，冷汗顺着额头涔涔而下。
他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想拨号，又放下，又拿起，反复几次。
最终，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拿起那B加密手机，翻出一个极少拨打的号码，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脏上。
终于，接通了。
“喂？”一个沉稳，但带着威严的男声传来。
“祁……祁厅长，是……是我，王延安。”王延安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恐惧，“出……出大事了！”
省W大楼，八楼，省W副书记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室内光线柔和。
陆正鸿坐在高育良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关于组建省属金融控股集团的初步方案，正在逐条汇报。
“……所以，整合省内分散的地方金融机构，成立金控集团，统一监管，提升抗风险能力和服务实体经济效能，是势在必行。
特别是几家城商行，这些年扩张太快，公司治理不规范，关联交易复杂，潜在风险不容忽视。必须下决心整顿，该并的并，该处置的处置。”
高育良听着，不时点点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显示出他在认真思考。
“想法是好的，方向也正确。但正鸿啊，金融改革牵一发动全身，尤其涉及地方金融机构，关系到地方融资平台、关系到很多企业的资金链，甚至关系到社会稳定。
步子一定要稳，方案一定要细，要充分考虑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
就在这时，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推开，甚至没有敲门！
祁同伟闯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公安厅长的沉稳气度。
“老师！出事了！出大事了！”
高育良被打断，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同伟！”他声音带着责备，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正鸿，“没看到正鸿在吗？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祁同伟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陆正鸿，他喉咙动了动，看了一眼高育良，又看了一眼陆正鸿，欲言又止，脸上的惊惶之色更浓。
“说。”高育良沉下脸，语气严厉。
他知道，如果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祁同伟绝不敢这样闯进来。
祁同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但话里的内容，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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