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06597" ["articleid"]=> string(7) "639336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803) "
“手术很成功。”他说,“血管通了,血流恢复得很好。病人现在在复苏室观察,两小时后送回病房。”
王欢母亲腿一软,差点跌倒,被王欢和肖博峰同时扶住。老太太眼泪夺眶而出,这次是喜极而泣。
肖国栋走上前,朝刘主任伸出手:“大夫,辛苦了。”
“应该的。”刘主任握了握手,看了眼肖博峰,“你们家属配合得很好,术前准备做得到位,对手术也有帮助。”
后续的流程按部就班。王父被送回病房,虽然还戴着氧气面罩,但脸色比术前红润了许多。麻药没过,人还睡着,但生命监测仪上的数字平稳有力。
中午,肖国栋要赶回广州的火车。肖博峰送他去车站。
候车室里,父子俩相对而坐。广播里播放着车次信息,人来人往。
“爸,”肖博峰开口,“饭店翻新的事,钱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
“不用。”父亲打断他,“你的钱留着,在上海用钱的地方多。饭店的事,我有数。”
火车开始检票。肖国栋站起身,拎起行李袋。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下,转过身。
“小峰。”
“嗯?”
父亲看着他,看了很久。候车室的嘈杂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父子之间沉默的空气。
“家里以后,”肖国栋缓缓开口,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可能要靠你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检票口,背影依旧挺直,但肖博峰分明看到,父亲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肖博峰站在月台上,看着那列绿色的列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父亲那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涟漪一圈圈荡开。
不是嘱托,不是期待,而是一种郑重的交接——父权时代的终结,与新时代的开始。那个曾经为他规划人生、要求他按部就班的父亲,终于承认:儿子已经走到了他看不见的前方。
而这种承认,比任何赞扬都更沉重。
肖博峰走出车站,三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医院里,一场手术刚刚成功;上海的公司里,一场金融海啸正在肆虐;金海路的仓库中,一场关于技术归属的暗战悄然上演;而广州的老家里,一家饭店即将重生。
所有的线条,在这一刻,都连接到了他的手上。
手机震动。是王欢的短信:“我爸醒了,状态很好。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我妈说,等你回来,一定要请你吃饭。”
他回复:“好。我下午的车。”
另一条消息进来,是赵峰:“公司决定,鉴于你在贝尔斯登风险核查中的表现,提前结束实习评估。下周一,来签正式录用合同。恭喜。”
第三条,沈墨:“华芯的‘闲置设备’处置公告今天发布了,与我们的推测高度吻合。回来详谈。”
第四条,周睿:“陈凯的费用,公司可以走特殊项目渠道垫付。但需要你提交一份书面说明,阐述调查的必要性。想清楚再回复。”
所有的选择,所有的道路,在这一刻清晰铺开。
肖博峰收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车窗外的城市飞速后退,就像时间本身。
他闭上眼睛。
前世他赢得了选择,却输给了生活。这一世,他要赢回的,是如何生活的定义权。
而现在,定义权的拼图,正在一块块归位。
出租车驶向医院。那里有刚刚闯过鬼门关的长辈,有守候了一夜的女孩,有一句还未说出口的感谢,有一顿注定要吃的家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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