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王慧兰最先反应过来，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指着我矢口否认。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祖宅了？你这是污蔑！你拿出证据来！”
她还以为，这只是我空口白牙的诈唬。
“证据？”
我平静地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无比的录音，立刻在寂静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小雪啊，妈跟你说，那套老房子，我已经跟宏达地产的张经理谈好了，下个礼拜就签合同。到手估计能有个八百多万。”
是王慧兰的声音，压抑着兴奋和贪婪。
“这么多？”是张雪惊喜的声音，
“那太好了妈！我们正好想换个学区房呢。”
“放心！这钱到手，妈给你们五百万！剩下的，我留着养老，顺便……把李明在外面欠的那点债给平了。至于苏柠那个丧门星，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她和她那个赔钱货，就该滚出我们李家！”
录音里，王慧兰恶毒的话语和张雪幸灾乐祸的笑声，清晰可闻。
在场的亲戚们，脸色变得异常精彩。
他们看向王慧兰和张雪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鄙夷和不齿。
王慧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李明也急了，他冲我吼道：
“股权抵押的事情，你别乱说！那是我工作上的正常资金周转，你懂什么！”
“是吗？”
我没有和他争辩，只是将手机屏幕转向他，上面是我之前安装的那个微型监控拍摄到的画面。
画面里，王慧兰正鬼鬼祟祟地在她的五斗橱里翻找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明这个败家子，到底把公司的公章放哪了……”
我继续切换着证据。
“这是你和地下钱庄签订的非法抵押合同，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手印。”
“这是你将贷款转入你那位‘小可爱’账户的银行流水。”
“这是你用这笔钱，为她全款购置的保时捷跑车的购买记录。”
铁证如山，李明张着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没有停下。
我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在月子期间，偷偷录下的视频片段。
视频里，王慧兰将一碗剩饭重重地放在我房门口的地上。
视频里，张雪端着一碗油腻的骨头汤，假惺惺地对我说“补补身子”。
视频里，王慧兰趁我不在，擅自给我的女儿喂食米糊，导致孩子呕吐不止……
一幕一幕，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冷暴力和羞辱，
此刻，变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割在他们虚伪的面具上。
在场的亲戚们，彻底沉默了。
有些人甚至露出了愧疚和不忍的表情。
我平静地看向李明，那个曾经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这些，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妈也是为了我们好’的证据。”
李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我跟你拼了！”
王慧兰彻底崩溃了，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嘶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冷静地后退一步，轻易地避开了她。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动手？可以。”
“不过我提醒您，您现在所有的行为，都在我律师团队的监控之下。”
“您每一次的威胁，每一次的辱骂，”
“以及您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肢体接触，都将成为呈上法庭的、对您更为不利的证据。”
“我手里的这些东西，加在一起，”
“已经足够以‘职务侵占罪’、‘诈骗罪’、‘虐待罪’，”
“送您和您的好儿子，去监狱里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了。”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王慧兰最后的疯狂。
她僵在原地，高高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
有亲戚终于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王慧兰和李明说：
“慧兰，李明，你们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苏柠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家的媳妇，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就是啊！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舆论的风向，瞬间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看着他们众叛亲离的丑态，我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走上前，将最后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那是一份打印好的，离婚起诉书。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跟你们争吵，也不是为了博取谁的同情。”
“我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
“我已经向法院正式提交了离婚诉讼。我要求，获得我女儿的全部抚养权。”
“我要求，分割李明名下所有婚内财产，包括他非法所得的全部款项，以及他在李家祖宅中应得的、但已经被他父亲赠与给我的那部分合法份额。”
“这笔账，从今天起，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抱起一直安静地待在我怀里的女儿，在所有人震惊、恐惧、悔恨的目光中，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新年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
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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