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钥人面具下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竟然能以临时监察使的权限，做到这种程度的规则契约书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这至少需要‘架构师’级别的规则理解力……”
“我只是把选择，从‘二选一’变成了‘我们都要’。”侯佳脸色苍白——刚才的契约书写几乎抽干了他的心神，但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现在，接受，或者离开。但如果你离开，契约中关于你的义务部分会自动作废，而你……将永远失去获得赵明这把钥匙的机会。”
守钥人沉默了足足五息。
然后，他缓缓点头。
“我接受。”
他伸手一招，玉简飞向侯佳。同时，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抛给明镜。
“这是钥匙组织的紧急联络令。净化派有异动时，令牌会发热并显示坐标。”守钥人走向苏晚，“现在，把赵明给我。九十日后的此刻，我会把他送回规则学院——以契约规则起誓。”
苏晚看向侯佳，侯佳点了点头。
她咬牙，将赵明交给了守钥人。
守钥人抱起赵明，最后看了一眼侯佳。
“破妄者，你的成长速度……让我看到了希望。但也请你记住：希望，往往会让敌人更加疯狂。九十天内，净化派一定会发现赵明的‘钥匙’身份。到时候，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他，或者……夺走他。”
他转身，踏入突然出现在墙面上的一扇光门。
“好好利用那份名单。我们……九十日后再见。”
光门闭合。
守钥人和赵明，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整个实验站开始剧烈震动！头顶传来规则炮击的轰鸣——裁决者舰队，到了。
“走！”明镜抓住侯佳和苏晚，铜镜光芒一卷，将他们全部包裹。
镜面翻转，空间置换。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实验站外三百里的高空。回头望去，只见三艘庞大如山的银色战舰悬浮在实验站上空，战舰底部的主炮正在蓄能，刺眼的白光吞没了整个实验站。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实验站所在的那片空间，连同其中的一切——建筑、尸体、清道夫的残骸、尚未消散的规则污染——全部被“抹除”了。不是摧毁，而是从规则层面上被彻底删除，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任何东西。
“裁决者的‘存在消除炮’。”明镜的声音低沉，“被击中的目标，其存在记录会从模拟器的历史数据中永久擦除。没有人会记得那里有过什么，包括我们……如果我们还在里面的话。”
侯佳握紧了手中的玉简。
玉简冰凉，但里面承载的，是能够改变这场战争走向的秘密。
还有九十天。
九十天后，赵明会回来。
而在这九十天里，他们必须根据名单，找到净化派的弱点，阻止三十年后那场足以颠覆一切的大型污染事件。
同时，他们还要提防……净化派发现赵明身份后，可能发起的疯狂反扑。
“先回天道宫。”明镜操控接引梭，“我们需要解析玉简，制定计划。另外……”
他看向侯佳，金色眼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破妄者第三境只是开始。面对净化派和可能介入的建造者议会，我们需要……至少达到‘铸造者’级别的规则掌控力。”
侯佳点头，看向远方正在消散的银色战舰光影。
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他们手中的名单，是第一份武器。
---
第二十章·完
天道宫的沉默有一种质感，像凝固的琥珀包裹着翻涌的暗流。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6713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