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04385" ["articleid"]=> string(7) "639314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9章" ["content"]=> string(3953) "
他必须尽快恢复,必须重新“感觉”到玄黄鉴,必须找到一种更安全、更可控的方式来运用它,哪怕只是为了改善家里这窘迫的处境,让母亲不必如此辛苦。
第三天下午,天色稍微明朗了些,虽然依旧寒冷,但风小了。方唐感觉精神好了一些,身上也似乎有了点力气。他靠在床头,看着母亲在灯下缝补一件旧衣服。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母亲花白的头发和专注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手里的针线穿梭,动作稳定而熟练,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磨砺后的、沉默的韵律。
方唐看着,心中那种熟悉的、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又隐隐泛起。这次,他没有任何具体的、想要“干预”或“引导”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看着,心里想着:妈,慢点,别累着。
很自然的念头,就像他平时会说的关心话一样。
然后,他尝试着,将一点点心神,非常非常轻微地,投向胸口那枚沉寂的残片。不是“沟通”,不是“祈求”,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告知”?或者说,一种带着祈愿的、温柔的“触碰”?他想告诉这枚沉寂的古物,他在看着母亲劳作,他希望母亲轻松些。仅此而已。
这一次,沉寂的残片,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反应。
不是暖流,不是震动,也不是“共鸣”。更像是一块沉睡亿万年的坚冰,在最核心、最深处的地方,被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温度的意念拂过,冰层并未融化,却仿佛“感知”到了那缕温度的存在,自身那绝对的、冰冷的“沉寂”中,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到几乎不存在的、概念上的“涟漪”。
这“涟漪”没有传递任何信息,没有带来任何“视野”或“感觉”,但它确实存在过。方唐清晰地“感觉”到了。那是一种比“无”要多一丝,却又远未达到“有”的状态。仿佛残片与他之间,那根因为过度消耗而几乎断裂的、无形的“线”,被这缕温柔的、不带任何强制目的的意念,轻轻地、极其勉强地,重新“触碰”了一下,虽然并未真正连接,但至少证明了,“线”还在,没有彻底消失。
几乎就在他“感觉”到那丝微弱“涟漪”的同时,正在缝补的林桂兰,手下那流畅的针线,忽然极其自然地、在一个收针回线的细微动作中,完成了一次比平时更加圆润、更加省力的转折。针尖没有钩到布丝的毛边,线迹收得格外干净利落。她本人毫无所觉,只是觉得这一针缝得格外“顺”,顺手就开始了下一针。
方唐的心,因为那丝残片的微弱“涟漪”和母亲手中那“顺”到极致的一针,而轻轻一颤。
成功了?不,谈不上成功。效果微乎其微,转瞬即逝,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者仅仅是母亲自身技艺的偶然发挥。
但那种“感觉”是真实的。那种通过极其柔和、不带功利目的的意念“触碰”,能与沉寂的残片产生一丝微弱“联系”,并可能间接、极其微弱地影响到正处于专注劳作状态的母亲的感觉,是真实的。
这或许……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安全”的互动方式?不是驱动,不是改变,而是一种无声的、带着善意的“陪伴”与“加持”?就像春日的微风,无意改变山川的走向,只是轻柔地拂过,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润泽。
这个发现,让方唐那颗因为虚弱和困境而焦灼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能力还在,联系还在,只是需要以更柔和、更“无害”的方式去维系和运用。这需要耐心,需要时间,需要他一点点去摸索那根“线”的韧性与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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