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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此之外,她又能找到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呢?难道真像她最恐惧的那样,儿子身上附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鬼神莫测的“天赋”或“异能”?
她看着儿子苍白虚弱、带着病容却努力向她解释的小脸,心里那点残存的、对“异常”的恐惧,被更汹涌的心疼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保护欲压了下去。不管是什么,不管这解释多么荒诞,至少儿子现在还在她身边,还在努力让她“明白”。这就够了。
“以后……可不敢再这么‘想’了,听见没?”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冰凉的脸颊,声音带着哽咽,“天大的事,有妈在。冻着了,慢慢生火就是,可不敢再……再‘想’出毛病来。你看你现在这样,妈心疼……”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
“嗯,我再也不‘想’了。”方唐用力点头,心里却一片苦涩。他无法承诺再也不动用玄黄鉴的能力,但他可以承诺,在彻底弄清楚、掌控住这能力之前,绝不再像昨晚那样鲁莽、不计后果地使用。
“李干事那儿……”林桂兰的担忧显然不止于此,“他今天来,是不是因为……这炉火?”
“可能吧。”方唐没有否认,“炉子烧得太旺,别人看见了,可能会觉得奇怪。妈,咱们以后把火关小点,省煤,也……不惹眼。”他顺着母亲之前关小炉门的举动说下去,试图将“异常”淡化、合理化。
“对,对,关小点,省煤。”林桂兰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应对之法,“咱们就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图别的,就图个安稳。厂里的事,图纸的事,咱们再也不掺和了。陈科长那儿……等他再来,妈就跟他说,你病着,看不了,以后也看不懂。”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儿子与那些“麻烦”彻底切割开来。哪怕因此得罪陈科长,哪怕日子更紧巴,她也要护住儿子的“正常”和平安。
方唐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知道母亲的想法很天真,陈卫国那样的人,一旦起了疑心,起了兴趣,恐怕不是一句“病着看不懂”就能打发的。但眼下,顺着母亲的意思,让她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两天,方唐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疲惫,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每次醒来,都能看到母亲守在床边,或是在炉子边轻手轻脚地忙碌,添煤,做饭,缝补。炉火被她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比邻居家旺些,但又不至于太扎眼。屋里的温度维持在不冷也不燥热的状态。
玄黄鉴残片一直处于那种深沉的、冰冷的“沉寂”状态。方唐偶尔在清醒时,会悄悄将心神沉入胸口,尝试去“感受”它,但得到的回应只有一片空洞的、毫无生机的冰冷,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块顽铁。只有旁边的桃木坠,始终散发着恒定的、微弱的暖意,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提醒着他与平凡世界的联系。
身体的恢复缓慢而艰难。那种被掏空般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迟迟不肯褪去。他吃得很少,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气喘。林桂兰变着法儿地给他弄点有营养的东西——将最后一点肉票买的肥肉炼了油,用油渣给他煮碗面汤;将攒下的鸡蛋,打散了蒸一小碗嫩嫩的蛋羹。她自己只肯喝点面汤,吃点咸菜。
方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家里的艰难,也知道母亲是在竭尽全力照顾他。这让他更加痛恨自己的鲁莽和无能。如果他的能力不能带来切实的好处,反而消耗自身、引来麻烦、拖累母亲,那这能力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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