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4004047" ["articleid"]=> string(7) "639310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2章" ["content"]=> string(5018) "

傅伯延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他花高价,买下了周叔家隔壁那套好几年没人住的房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

傅伯延的人用三天的时间,把一处看起来像是危房的地方改造成了海岛大平层。

当我看到有人把医疗器械搬到其中一间房子时,我没忍住问了傅伯延现在的情况。

“医生说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六个月到一年。”

心口一堵,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

“那你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跑到这里来干嘛?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了怎么办?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都得将近两个小时!”

傅伯延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每天都得闻消毒水的味道。而且我现在是保守治疗,检查需要的东西我都搬来了,以后这些就留在岛上。”

我别过视线,看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好半天没说话。

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傅伯延这是知道广山岛缺医疗物资,以自己治疗需要为借口弄来了这堆东西。

从傅伯延住到岛上开始,有不下三批施工队进驻。

村长不知道傅伯延的来路,趁他不在的时候跑来问我:

“小舟,那个大老板是要把广山岛买下来吗?”

和村长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岛上的老人。

他们在广山岛生活了一辈子,对这座岛有很深的感情。‍⁡⁡⁣⁣

“他只是想改善一下岛民的居住环境,您放心吧,没人要买岛。”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村长才满脸笑意的离去。

前几年我从周叔周婶口中得知,之前不是没有人要给广山岛投钱改建。

可那些老板都有私心。

不是想把广山岛的所有权捏在自己手里。

就是想在岛上大兴土木,建可以体现对方身份的庄园。

我能力有限,只能建一个活动中心。

可傅伯延就不同了。

他有钱有人脉。

有他在,广山岛焕然一新的那天指日可待。

可能是知道我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

傅伯延很少往我面前凑。

只是每次我回头或者转身,总能看到不远处或站或坐的人影。

傅伯延来岛上的第八天,我撞见了他剧烈咳嗽后吐血的画面。

我这才对傅伯延得了绝症这件事有了实感。

那一刻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恨傅伯延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让他去死。

可是之后的这些年,我一直努力摆脱着过去对我的影响。

我没想过报仇。

也没想过为自己讨公道。‍⁡⁡⁣⁣

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守着周叔和周婶过完这一生。

刚得知傅伯延生病的时候。

我虽然惊讶,但觉得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

所以并没有多想。

可是当我知道当初伤害我并非出自傅伯延本意。

甚至我爱着他的时候,他也在爱着我。

我便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傅伯延即将离开人世这件事。

“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傅伯延好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在意。

缓过那股劲儿后,他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你那么有钱,就找不到治疗你的方案吗?”

傅伯延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国内外的专家我都见过了,他们已经尽力让我承受的痛苦比普通人少,再多的就算逼死他们也做不到,这都是天意。”

傅伯延一脸平和。

好像真的对可预见的死亡不在意。

想劝他回去接受治疗的话。

在看到七八个看起来就很权威的医生,从他住的地方走出来时被我咽了回去。

是啊,如果有活的希望,谁会想死?

傅伯延只是想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随性一点。

随他去吧。‍⁡⁡⁣⁣

“你一直待在这里,公司的事怎么办?”

我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傅伯延看着我,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厚厚的一沓文件:

“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这件事,既然现在你问了,就顺便把字签了吧。”

我看着放在最上面的文件封面上写的股权转让书几个字,愣了几秒后开口:

“你什么意思?”

傅伯延垂眸笑了笑:

“知道你没有管理公司的兴趣,所以我来之前已经把公司交到了信任的人手里。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名录都在这里,你把字签了,直接一起转给你。”

我被傅伯延这说遗言的架势搞得喉间酸涩得厉害。

就算极力克制,开口时我的声音也已经哽咽:

“我不要,这都是你的东西。”

傅伯延叹了口气:

“你如果不要,这些东西不就便宜了外人?收下吧,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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