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姜慎之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今天打扰您，是为了我想讨的一个人情。您当年说，要是姜家有难，您可以帮一次。这话，还算数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爽朗的笑声：“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说吧，什么事能让你这个倔老头开口？”
“我孙女婿，叫沈炽。”姜慎之缓缓说道，“是个好苗子，不该折在阴沟里。”
……
基地审讯室。
凌紫戴着防毒面具，将姜念给的那个布包放在铁托盘上点燃。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迅速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被绑在椅子上的“蝎子”一开始还在冷笑，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开始涣散。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原本阴狠的脸上布满了极度的惊恐，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别过来！别过来！”蝎子疯狂地挣扎着，手腕被手铐磨得血肉模糊，“我没有背叛……蝰蛇老大，别杀我！”
凌紫冷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等到时机成熟，她拿起扩音器，用一种低沉且带有诱导性的声音问道：“是谁让你炸军火库的？”
“是……是那个戴眼镜的……”蝎子浑身抽搐，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说只要制造混乱，就能把沈炽调走……沈炽必须死……”
“那个戴眼镜的是谁？”凌紫追问。
“姜……姜枫！”蝎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这个名字，“天鸿资本的姜枫！他给了蝰蛇一千万美金！他要报仇！他要那本医书！”
凌紫眼神一凝，迅速按下了录音笔的停止键。
姜枫。天鸿资本。
这一切终于串联起来了。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报复行动，而是一场针对沈家和姜家的巨大阴谋。
她立刻抓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国安部第九局的专线：“我是凌紫，代号紫荆。审讯有重大突破，嫌疑人招供，幕后主使是京市天鸿资本CEO姜枫，涉嫌勾结境外恐怖势力及洗钱，请求立即对姜枫实施边控和抓捕！”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键盘敲击的声音，随后是一阵令人不安的静默。
“紫荆同志。”接线员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上级刚刚下达最高指令，代号‘黑障’。”
凌紫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关于姜枫及天鸿资本的所有调查立即终止。所有相关资料列为绝密，就地封存，不得外泄，不得上报，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凌紫握着话筒的手猛地收紧：“你说什么？证据确凿，为什么要停止调查？”
“这是命令。”接线员的声音毫无波澜，“签发人是国安部王副部长。”
电话挂断，忙音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回荡，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凌紫看着还在在那边胡言乱语的蝎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王副部长。那个主管后勤和财务，据说和天鸿资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人物。
这是一张早已织好的大网，不仅困住了沈炽，现在连她也被装了进去。如果这份口供交不上去，沈炽“擅离职守”的罪名就永远洗不清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必须立刻通知姜念，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凌紫拔出录音笔的内存卡，藏进贴身的暗袋里，推开审讯室的大门，大步走了出去。门外，两个平时没见过的生面孔正挡在走廊尽头，手若有若无地搭在腰间的枪套上，目光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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