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一把抓住他悬空的大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掌心粗糙的茧子蹭得她皮肤生疼，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沈炽。”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凌紫姐在审蝎子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证据。你别认罪，千万别认罪。”
沈炽任由她抓着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傻样。老子什么时候认过输？倒是你，别整天哭哭啼啼的，给我丢人。”
他说着，突然把脸凑近栅栏，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滚烫的热气：“听着，姜念。这次要是能出去，老子就不忍了。到时候你就算哭破喉咙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姜念脸一红，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他这几句不正经的话冲淡了不少。
“谁要求饶了。”她瞪了他一眼，却抓得更紧，“你要是出不来，我就改嫁。嫁个比你帅，比你听话的，气死你。”
“你敢！”沈炽眼神一沉，手掌反扣住她的后脑勺，隔着栅栏狠狠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力道大得像是要盖个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跑？腿给你打断。”
门外的哨兵咳嗽了一声。
姜念松开手，眼眶又红了：“我等你。你要是不出来，我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沈炽收回手，恢复了那种懒散的样子，挥了挥手：“回去吧。记得给老子送点烟进来，这破地方嘴里都要淡出鸟了。”
看着姜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沈炽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消失。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傻女人。”他低声骂了一句，眼底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
……
离开禁闭室，姜念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出了手机。
她的手指在那个名为“爷爷”的号码上悬停了很久。从小到大，姜家教育她要独立，要坚强，不能利用家族关系走后门。但这一次，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两颗核桃转动的轻微声响，以及老人平和的声音：“念念啊。”
姜念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声音哽咽：“爷爷……求您救救沈炽。”
电话那头顿了顿，核桃声停了。
“念念，那是沈家的事，军方的事。”姜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咱们姜家是行医的，不掺和这些。”
“他是我丈夫！”姜念对着电话喊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坚定地承认这个身份，“爷爷，如果没有他，我已经在西北的荒漠里死了好几次了。他不是逃兵，他是英雄！如果连英雄都要蒙冤，那咱们姜家坚持的那些道义还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念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呼吸急促。
许久，姜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性格怎么跟你爸一样倔。行了，别哭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姜念擦干眼泪，用最快的语速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听完后，姜老爷子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京市，姜家老宅。
姜慎之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手里那对盘了几十年的文玩核桃被他轻轻放在桌上。他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泛黄的电话本，翻到第一页。
那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号码，旁边没有任何名字标注。
他拿起听筒，拨通了那个号码。
几声等待音后，一个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老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56136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