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举起手中的电极针，对准了沈炽腹部的天枢穴。
这一针下去，要么生，要么死。
没有中间选项。
手术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医护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恐地看着他们的主任像中了邪一样，要在病人身上乱扎。
“主任！不能啊！”麻醉师想要上来拦。
“滚开！”顾晏红着眼吼了一嗓子，手腕猛地发力。
那根细长的电极针，带着幽蓝的冷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沈炽的皮肤。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气海、关元、血海！
四根针，分毫不差。
“通电！最大功率！”顾晏下令。
助手颤颤巍巍地按下开关。
“滋——”
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旁边的监护仪。
就在电流通过针尖，直达穴位深处的那一秒。
那个原本还在发出断断续续报警声的仪器，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声极其尖锐、极其刺耳的长鸣。
“滴——————————”
那声音太长，太直，没有任何起伏。
屏幕上，那条代表生命的绿色波浪线，在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之后，瞬间变成了一条笔直的横线。
毫无生机。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手术室。
助手手里的记录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停……停跳了……”
顾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僵硬地站在那里。
失败了？
窗外，姜念看着那条刺眼的直线，瞳孔剧烈收缩。她手里的那半截口红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沈炽……”
姜念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一黑，世界天旋地转。
“滴——”
那声音太直，太长，像一把钝刀子在所有人神经上反复拉锯。
监护仪上的绿色线条直得让人心慌。
一秒，两秒。
手术台旁，小助手手里的记录板“啪嗒”掉地上，整个人哆嗦得跟筛子似的，嘴唇发白：“没……没动静了……”
顾晏站在原地，背脊僵得像块铁板。他手里还握着那根导电极针，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着惨白。
没用？
那女人信誓旦旦画出来的角度，难道是胡扯的？
不。
顾晏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台冰冷的仪器。
要是这招不管用，沈炽这混蛋就真交代在这儿了。
“给老子跳！”顾晏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股狠劲。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没戏，甚至麻醉师已经准备看表确认死亡时间的当口。
那条让人绝望的直线，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
“咚！”
这一下跳动极重，连带着顾晏的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紧接着，波浪线虽然微弱，但顽强地爬了起来。
滴。滴。滴。
节奏虽然慢，却稳住了。
“有了！”助手眼珠子瞪得溜圆，嗓门大得破音，“主任！有了！有心跳了！”
“喊什么喊，我又不瞎。”顾晏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那是肾上腺素飙升过后的后遗症。他深吸两口气，稳住身形，快速扫了一眼各项数据。
原本疯狂扩散的毒素指标，竟然真的被遏制住了。
那几针下去，就像是截断了洪水的堤坝，虽然摇摇欲坠，但终究是挡住了。
“这特么……简直是邪门。”顾晏嘟囔了一句，额头上的汗顺着眉骨往下淌，但他根本顾不上擦，转头看向玻璃窗外。
窗外，姜念还维持着那个趴在玻璃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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