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云雪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慵懒的鼻音，悠悠转醒。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睁开了眼睛。
初时还有些迷蒙。
但在对上苏泽目光的瞬间，昨夜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
不同于昨日的羞愤或冰冷。
这是一种带着事后余韵的、真实的羞赧。
她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
但被他紧紧环抱的温暖，让她刚刚抬起的动作又顿住了。
“醒了？”
苏泽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赘婿又如何？工具也有工具的的好处。
新获得的力量体系让他内心振奋。
看向她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深意。
“嗯……”
云雪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有些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她拉高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眸。
昨夜那些失控的呻吟、主动的迎合。
此刻都成了让她无地自容的回忆。
苏泽看着她这副小女人般的姿态，与昨日那个冰冷决绝、将自己物化的女人判若两人。
他知道，那道最坚固的壁垒，已经在昨夜被打破了。
“还疼吗？”
他轻声问，手臂安抚性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摩挲。
云雪身体微微一颤。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有……有一点。”
这种带着依赖和软弱的回应，是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的。
协议是冰冷的，但身体与情感的交流，却无法完全用冰冷来掩盖。
苏泽正想再说些什么。
云雪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突兀地震动起来。
她像是被惊到一般，猛地伸手拿过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母亲两个字时，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刚刚浮现的那一丝柔和与羞赧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起身，离开了苏泽的怀抱。
不紧不慢的穿上一件男士睡衣，独自走进了洗浴间。
她关上浴室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妈。”
“小雪，你爸让我问问你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秦小芸的声音没有任何铺垫，很直接。
但是没有了她父亲云天海那种冷漠、无情。
她沉默了两秒，才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
“……已经……按照协议履行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只是继续追问核心问题：
“嗯，那就好。还有啊，绝对不能对他动感情。”
“……我知道。”
云雪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就没事了。小雪，能怀孕就够了，千万千万别动情知道吗？家族是不会允许的！”
“放心吧，我知道。”
电话再次被干脆地挂断。
云雪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她闭上眼，肩膀微微耸动。
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云雪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母亲那句“千万千万别动情”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荡。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的脆弱与刚刚萌生的、不该有的依恋狠狠压回心底。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
镜子里映出的，已是那个理智、清醒、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疏离的云氏总裁。
她整理好睡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目光与守在门外、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关切的苏泽相遇。
但她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那关切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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