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Vissi新任的市场总监是你。”
秦筝伸手，“恭喜。”
许曼琳垂眸看了一眼秦筝伸出来的手，并没有握。
她转身拉开椅子坐下，姿态傲慢。
“我也没想到，当年才华横溢的秦大才女，现在居然开了个小摄影工作室，还得亲自出来跑业务。”
她翻开桌上的方案书。
“方案我看了。”
许曼琳合上文件夹，“创意尚可，但是……这种风格，不太符合Vissi这一季的高端定位。”
苏晞忍不住插嘴：“许总监，这个方案是完全按照上一任总监的要求……”
“你也说了，是上一任。”
许曼琳打断她，眼神都没给苏晞一个，只盯着秦筝，“现在我是总监，我有我的判断。”
苏晞：“……”
秦筝看着许曼琳：“那许总监的意思是？”
“方案得改。”
许曼琳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或者，这期拍摄就算了。毕竟想和Vissi合作的摄影师，从这里排到了法国。”
这是要给下马威。
秦筝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改方案没问题，只要许总监能给出具体的修改意见。不过这合同是上个季度就签好的，违约金那一栏，许总监应该也看过了。”
许曼琳脸色僵了一下。
合同是白纸黑字，违约金是三倍。
她虽然是新官上任，但也不能刚来就给公司赔钱。
“我也没说不拍。”
许曼琳换了个借口，“只是这方案光我满意不行，还得总经理签字批准。”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总经办大门，语气玩味。
“不过很不巧，总经理正在接待一位非常重要的贵客，没时间。”
“你要是有耐心，就等着吧。”
许曼琳站起身，“不过我提醒你，这一等，可能就是一下午。”
秦筝重新坐下。
“没关系。”
她抬头，眼神平静无波。
“Vissi是大客户，我有的是时间等。”
会议室的空气有些发闷。
那杯水彻底凉透了。
苏晞低头看了眼腕表，眉头皱起，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这都四点了，再等下去，今天下午的试镜就废了。”
秦筝把手里的平板扣在桌上。
“你先回去。”
秦筝当机立断，“工作室那边不能没人盯着，下午那两组模特的试镜很重要，你替我去把关。”
苏晞犹豫：“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那个姓许的明显来者不善。”
“她是甲方，我是乙方，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秦筝笑了笑，把平板推给苏晞，“而且Vissi这单子咱们跟了这么久，不能因为这点个人恩怨就黄了。你先回去，这里我来耗。”
苏晞想了想秦筝平日里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确实也没几个人能让她吃亏。
“行，那我先撤，有事电话摇人。”
苏晞抱起文件风风火火地走了。
秦筝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坐久了有点缺氧。
她起身，推门出去透气，顺便去趟洗手间。
Vissi总部的洗手间装修得跟五星级酒店似的，熏香味道浓郁。
秦筝刚进隔间，外面就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
接着是水流声，还有刻意压低的交谈。
“哎，你说咱们新来的这位许总监到底什么来头？一来就把之前的方案全否了，好大的官威。”
“嘘，小点声。我听说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空降下来的。”
“谁啊？这么大面子？”
“我也只是听说啊，今儿总经理接待的那位贵客，誉致集团的宗董，知道吧？”
隔间里，秦筝正准备推门的手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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