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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最骄纵的大小姐薛鸣玉被父亲强行,嫁给了克己复礼的公子哥闻衍州。
订婚宴上。
薛鸣玉一脚踹碎了香槟塔,砸了订婚蛋糕。
“我不嫁!”
满座哗然,闻衍州却神色不变,单膝下跪细细擦拭她脚背上的酒液,神情珍重。
薛鸣玉心念一动,脚尖轻踩他宽阔的肩膀,尾音上扬:
“闻总真想娶我啊,我可不是好惹的。”
闻衍州凉薄的眉目柔软下来,透着些笑意:
“你嫁入闻家,随你怎么闹,将闻家闹得天翻地覆又如何,我闻衍州为你兜底。”
这么些年,都是别人求她安分点别闹了,还从未有人说会为她兜底呢。
于是薛鸣玉笑了,“好,我嫁。”
婚后,闻衍州果然应诺,无论薛鸣玉怎么闹,他都淡然以对。
薛鸣玉砸了闻家祠堂他都面色不改为她收场。
日子久了,薛鸣玉觉出些不对味。
闻衍州这个人,太冷了,像天山雪,像地上霜,唯独不像个鲜活的人。
他太规矩了,也不容许任何人打破他的规矩,连同房次数每月都有规定日子。
薛鸣玉驯过最烈的马,也有信心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所以,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灌了闻衍州三瓶酒,势必要让他动情。
闻衍州脸色/微红,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又麻又痒。
“叮。”
可就在欲火最盛时,手机铃声打断了气氛。
闻衍州抓起手机看了眼,脸色大变,一把推开薛鸣玉。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薛鸣玉被推倒在地,满心疑惑,箭在弦上了,他怎么喊停,脸色还那么难看。
她下意识勾着闻衍州的手撒娇,却被闻衍州躲开。
“别闹了。”
只那一眼,薛鸣玉就愣住了,像被泼了盆冷水,如坠冰窟。
她第一次从他眼神中看出厌烦。
薛鸣玉不得其解,随手招了辆出租车跟着。
闻衍州进了一个会所包间,薛鸣玉小心跟在后面,还未推开门,就听见里面的笑闹声。
“闻哥怎么脸那么红,有这么急吗?”
闻衍州清冷的声音很容易分辨:“她怎么样?”
“人没事,就是酒喝多了闹着要见你,现在估计睡熟了,你一会儿去看吧,我们兄弟坐下来喝几杯。”
“要我说闻哥也是个狠人,初恋都快显怀了,他还没释怀呢,放着薛大小姐那样的好颜色不管,见天的惦记着别人的老婆。”
初恋?别人的老婆?
薛鸣玉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几乎要咬破嘴唇,心脏像被人抓在手心里,一团乱麻。
“别乱说话,苏姨不是没怀吗,不过薛大小姐那脸那身段,确实没话说,就是脾气烈了点,不过如果她愿意嫁我,把我抽成陀螺我都认了。”
苏姨?
薛鸣玉不敢置信,能被闻衍州兄弟叫苏姨的女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爸新娶的老婆,苏汀柔!
里面还在嬉笑。
“闻哥,你听听他,他惦记你老婆,这像话吗?哈哈哈。”
张狂的声音混着玩味:
“闻哥才不在乎呢,他心里惦记的是苏汀柔,当初用亿万聘礼娶薛鸣玉,一方面呢,是为了气闻家那群老古板,谁让他们当年拆散了闻哥和苏姨,另一方面呢,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方便去看苏姨,我说得对吧,闻哥。”
薛鸣玉痛地几乎站不住了,她压抑住心底的酸痛,险些晕倒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
闻衍州是为了离苏汀柔近一些,是为了和家里赌气才娶她。
薛鸣玉咽下泪水,心脏疼得剧烈收缩着,灭顶的失落正在压榨胸腔里的每一寸呼吸。
难怪闻衍州当初说不管她怎么闹都会和她兜底,是因为他心上人另嫁他人,他恨毒了闻家。
恶心!
薛鸣玉几乎要吐出来,那些说不清的事情也有了原因。
难怪闻衍州经常催她回家,难怪每次苏汀柔看他的眼神总是含情似水。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闻衍州在乎她的家庭。
没想到是他们两个有过一段!
当时的喜悦化作利刃,深深捅.进薛鸣玉心里。
几息以后,闻衍州开口了,依旧清冷,却犹如尖刃,刺地薛鸣玉心口鲜血淋漓。
“汀柔姐是因为我才嫁给薛怀山,我对她确实有愧,也应该多照顾她。”
他承认了。
薛鸣玉感觉喉咙都在泛着血腥气,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出一个水泡,痛地她几乎呼吸不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那个光风霁月的丈夫背地里竟然肖想她的后妈!
里面还在继续。
“那薛大小姐呢,你明明已经结扎了,还骗着她打促排卵针干嘛,我听说那针老疼了,打一次要半条命。”
闻衍州嗓音淡漠:
“薛怀山强娶了汀柔姐,害她抑郁成疾,父债女还,薛鸣玉这些痛又算什么。”
酸楚的滋味顺着血液蔓延进四肢百骸,薛鸣玉忽然笑了,原来他知道打针很痛啊。
原来她的存在就是闻衍州接近苏汀柔的踏板,也是他对家族的报复。
薛鸣玉勉强靠在墙上,心脏猛然窜起火,将心烧成了一片死灰。
她攥紧手机,给自己定了张七天后飞往海城的机票。
外公早就劝她去海城定居了,她是为了闻衍州才留下来。
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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