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建的地点在温泉公馆，赵稚荷果然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她又瘦了不少，只是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此时穿着白色浴衣站在大堂里，和大家分享带来的零食。
徐宴清亲自来参加团建对大家起到了激励的作用，饭后，众人嚷嚷着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徐宴清和应知非坐在一起，手搭在她椅背上。
第一轮赵稚荷就输了。
大家起哄：“赵老师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徐宴清此时正在给应知非倒果汁，末了低声对她说：“我去洗手间。”
直到赵稚荷做完惩罚才回来。
几天下来，应知非预想中的糟心事并没有发生。
徐宴清白天陪她泡温泉，晚上陪她散步。赵稚荷和女生们一起活动，偶尔碰见，也只是点头打招呼。
本来以为会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第四天深夜，大家发现赵稚荷不见了。
最后一个见到她的同事说：“那会儿她说想去后山那个池子再泡会儿。”
副总立刻组织男同事分头找。
徐宴清对应知非说：“你先回房休息，我安排好了就来。”
应知非点头，但她没离开，只是坐在大堂沙发里等。
半夜十二点，第一批同事回来，没找到人。
凌晨一点，第二批同事回来，说：“我们看见徐总往最远的蒙药池去了，我们跟了一段，他说让我们先回，他再找找。”
副总走到应知非身边：“应小姐，您先休息吧，徐总找到人会通知的。”
应知非笑笑，“没事，我再等等。”
然后给徐宴清发了条微信：“找到了吗？”
半小时后，手机震动了一下。
徐宴清回复。
嗯。
又过了半个小时，徐宴清背着赵稚荷出现在大堂，她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聊天界面停留在应知非的微信聊天框。
刚才的消息应该是她替他回的。
几个女生围上去：“赵老师您没事吧？”
她说：“没事，就是低血糖晕了。”
徐宴清把她放到沙发上，有人递来毯子。他接过盖在她身上，丝毫没发现应知非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着他。
他蹲在她身边，低声问：“好点了吗？”
赵稚荷虚弱地点头：“谢谢徐总，给大家添麻烦了。”
“别说这些。”他站起身对副总说，“医生来了让他去赵稚荷房间，其他人都散了吧。”
人群散去。
他这才看见应知非。
“你怎么还在这儿？”
“等你。”
应知非站起身，“我去睡了。”
徐宴清伸手想拉她，她不动声色避开。
这会儿天都快亮了。
应知非洗完澡出来时，徐宴清正坐在床边抽烟。等他再洗完澡出来时，应知非已经睡了。
接下来的三天，应知非不再主动跟他说话。
早餐时他给她夹菜，她说“谢谢”。
中午泡温泉，他过来想牵她，她转身回房间休息。
晚上篝火晚会，大家起哄：“徐总应老师合唱一个！”
应知非微笑摇头：“我唱歌不好听，你们唱吧。”
徐宴清沉默着看着她，没再说话。
返程的路上，应知非和徐宴清坐后排。
她全程看窗外，他处理了一路工作邮件。
车快到时，他终于放下平板。
“你这三天什么意思？”
应知非转头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应知非，”他压着怒气，“你有话直说。”
“我说了啊。”她语气平静，“谢谢、晚安。哪句没直说？”
徐宴清盯着她：“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她问，“听我说我不高兴？听我说我介意？徐宴清，我说了八百遍了，你改了吗？”
“这次是意外！她低血糖晕在池边，我不该管吗？”
“该。”她点头，“所以我说什么了吗？”
“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算我累了，我不想再为一个赵稚荷跟你吵了，没意思。”
接下来的日子，应知非恢复了工作，新戏需要进藏三个月，她没跟徐宴清商量，直接签了合同。
收拾行李那天，徐宴清站在卧室门口：“一定要去？”
她拉上行李箱拉链，“这是工作。”
“我们可以谈谈。”徐宴清说，“关于赵稚荷，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她说：“徐宴清，我这次去拍戏要三个月才回来。这三个月我们都冷静一下，你想陪赵稚荷也好，想做什么都好，都随你。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
徐宴清皱眉：“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什么？”应知非看着他，“好不容易维持表面和平？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推开他的手，拖着箱子下楼，他正要追过去，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边，赵稚荷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说：“徐宴清，我想通了，我决定去国外闯闯，前段时间……对不起，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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