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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耳光事件后,我在沈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脸上的淤青过了快一个星期才勉强消退,但那种屈辱和疼痛,却刻在了骨子里。
我更加沉默,几乎不主动出现在公共区域,尽量避开沈思雨和沈景行。
沈思雨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她开始变本加厉。
我的作业本会莫名其妙被撕掉几页,文具盒里出现死虫子,体育课换衣服时,运动服会被人用剪刀剪破。
这些小把戏拙劣而幼稚,但每一次,都能成功引来沈景行或沈太太对我的不满,他们认为是我不合群,或者自己不小心。
我懒得辩解。
辩解了也没用。
直到那个周末的午后。
阳光很好,沈太太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庭茶会,邀请了几位相熟的夫人。
我和沈思雨都被要求出席。
茶会上,沈思雨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乖巧得体,赢得一片夸赞。
我坐在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
茶会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时,在走廊遇到沈思雨。
她端着一杯刚沏好的红茶,热气袅袅。
看到我,她脚步加快,似乎想绕开我,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惊叫一声,整杯滚烫的红茶倾泻出来,大部分泼在了她穿着凉拖的脚背上。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走廊。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沈太太和夫人们匆匆赶来,沈景行也闻声从书房冲出来。
“思雨!我的天!”
沈太太看到沈思雨瞬间红肿起泡的脚背,脸都白了。
“好痛……妈妈,好痛啊……”
沈思雨哭得撕心裂肺,蜷缩在地上,指着呆立在一旁的我。
“姐姐……姐姐你为什么推我?为什么要拿热水泼我?我好痛……”
又一次。
几乎是宴会露台事件的翻版。
只是这次,“证据”更确凿。
我站在她旁边,她手里的热茶泼了,脚烫伤了。
“沈知妍!”
沈景行一把将我拽开,力道之大让我撞在墙上,后背生疼。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迅速抱起沈思雨。
“快!叫医生!”
场面一片混乱。
沈思雨被抱回房间,家庭医生很快赶来。
我被沈景行粗暴地拖到一楼一间空置的储物室。
沈先生沉着脸跟了进来,沈太太安抚好客人,也红着眼睛进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不是我。”
我声音干涩,重复着苍白无力的辩解。
“她自己滑倒的,我没有碰她。”
“滑倒?”
沈景行冷笑,他眼睛发红,像是愤怒到了极点。
“思雨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滑倒?那么烫的茶,她疯了往自己脚上泼?沈知妍,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就因为宴会上她‘揭穿’了你,你就一直怀恨在心,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她?你知道烫伤有多疼吗?!”
“我没有……”
我摇头,感到一阵眩晕。
同样的戏码,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沈思雨。
“知妍,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太太抹着眼泪。
“思雨是你妹妹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就算你再怎么不满,也不能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啊!”
沈先生沉默着,但看着我的眼神冰冷至极,那是一种彻底的厌弃。
“看来,把你接回来,是个错误。你根本毫无教养,心如蛇蝎。”
心如蛇蝎。
我的亲生父亲,这样评价我。
“我没有推她,没有泼她。”
我挺直脊背,尽管它在颤抖。
“你们不信,可以查监控……”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天真了。
沈思雨既然敢做,怎么会留下监控证据?
果然,沈景行说走廊那个角度是监控死角。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沈景行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思雨的脚如果留疤,我让你十倍偿还!”
家庭医生下来汇报,说沈思雨脚背是二级烫伤,面积不大但位置不好,很疼,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会不会留疤要看后续护理。
沈思雨在楼上房间哭得凄惨,一遍遍喊着“疼”、“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景行的眼神越来越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忽然对旁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你们要干什么?”
我惊恐地挣扎。
沈景行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残酷的平静。
“让你也尝尝,被烫伤是什么滋味。这样,你才能记住,有些疼,不能让别人受,尤其是思雨。”
“景行!不要!”
沈太太惊呼,想要阻拦。
沈先生却拉住了她,沉声道:“让她长点记性。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连亲生父亲,都默认了这种私刑。
我被强行拖出了储物室,拖向别墅后面平时佣人使用的区域。
那里有一个小厨房,通常用来烧热水或者处理一些杂事。
我被拖进去,按倒在地。
地上放着一个不大的不锈钢桶,里面是刚刚烧开、还在翻滚冒泡的沸水,热气蒸腾,灼人面颊。
我疯狂地挣扎起来,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
“不要!放开我!沈景行!爸爸!妈妈!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没有人回应我的哭喊。
沈太太被沈先生半抱着,别开了脸,肩膀颤抖。
沈景行面无表情,亲自走了过来。
“按住她的腿。”
他冷声吩咐。
保镖死死压住我的双腿。
沈景行弯下腰,戴上厚厚的隔热手套,然后,抓住了我的脚踝。
“不——!!!”
滚烫的、足以让人瞬间皮开肉绽的沸水,淹没了我赤裸的双脚和脚踝。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像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皮肉,又像是被生生剥掉一层皮,再扔进岩浆里。
我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全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是凌迟。
我感觉皮肉在分离,骨头都在被灼烧。
痛,太痛了,痛到灵魂都在颤栗。
“疼吗?”
沈景行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这不及思雨万分。”
终于,在我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那地狱般的灼烫离开了。
我的双腿被扔在地上,已经痛到麻木,只能看到一片可怕的红肿,表皮脱落,惨不忍睹。
我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冷汗浸透了衣服。
极致的疼痛和灭顶的绝望让我神志模糊,只剩下最本能的呜咽和哭求。
“疼……好疼……妈妈……爸爸……救我……哥哥……好疼啊……”
我哭喊着,像濒死的小兽,祈求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
恍惚中,我听到按着我的人低声说了一句。
“少爷,要不算了吧,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
原来,他们也知道,这样会出人命啊。
可是,没有回应。
沈景行没有喊停,我的父母也没有冲过来抱住我。
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
疼痛还在持续,但心口某个一直燃着微弱火苗的地方,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的黑暗。
我停止了哭喊,不再挣扎,眼睛空洞地睁着,望着天花板模糊的灯影。
眼泪无声地滑落,混着脸上的冷汗,流进鬓角。
爸爸妈妈。
哥哥。
我再也不会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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