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合同，我并没有马上离开。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在洗手台前补妆时，姜月冲了进来。
她刚才被姜成骂了一顿，妆都哭花了，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是不是陈宴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派你来的？」
看来她也不算太蠢。
我合上口红盖，通过镜子看着她。
「姜小姐，你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的陈修哥哥，刚才在花园里，正和你的好闺蜜激吻呢。」
姜月脸色煞白：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不过也是，反正你也只是个联姻工具。」
「只要能嫁进豪门，头上有几搓绿毛算什么？」
「就像你妈，不也是明知道姜成心里有别人，还非要嫁给他吗？」
姜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你闭嘴！」
「我妈是名门闺秀！林淑那个贱人只是个保姆。」
「我和她不一样，我是姜家的大小姐！」
她随手抓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瓶子，狠狠朝我砸来。
动作和五年前，她拿烟灰缸砸我时一模一样。
但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姜宁了。
我微微侧头，轻松躲过。
然后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
「好痛！」
姜月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我按在洗手台上。
脸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动弹不得。
我凑近她的脸，盯着她那双惊恐的眼睛：
「大小姐？」
「剥了这身奢侈品堆积起来的皮，你连义乌的电池都不如。」
「姜月，珍惜你现在的日子吧。」
「毕竟，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
「才会越碎。」
我松开手，嫌弃地擦了擦手。
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姜月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
我走出洗手间，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陈宴。
他坐在轮椅上，隐在阴影里。
手里拿着复原的魔方。
「怎么这么久？」他问。
「逗了逗猫。」
我走过去，推起他的轮椅：
「合同签了。地皮到手了。」
陈宴点点头，把魔方递给我：
「那块地下面挖出来的东西，我已经安排好记者了。
「明天一早，姜氏集团就会变成过街老鼠。」
我接过魔方。
六面同色。
就像我们的计划，严丝合缝。
「陈宴。」
「嗯？」
「谢谢。」
陈宴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我推着轮椅的手。
只手上有和我一样的、被火烧过的疤痕。
「Yoni。」
他叫着我的新名字：
「别忘了。」
「这才刚刚开始。」
「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们破产。」
「而是诛心。」
我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是啊。
破产只是第一步。
我要让他们尝尝。
众叛亲离、被最爱的人背叛、在绝望中互相撕咬的滋味。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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