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91021" ["articleid"]=> string(7) "6390292"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8896) "

方太太生日风波后,我在这个家的处境更加微妙。

明面上,佣人们对我依旧客气,但眼神里的疏远和畏惧更深了。

方先生对我更是视若无睹,偶尔目光扫过,也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方太太则陷入一种矛盾,她似乎想履行作为生母的责任,但每次试图靠近,都会被我的冷漠和“屡教不改”的“恶行”击退,转而更加怜爱“受了委屈”的方云霖。

方云霖则变本加厉。

他享受着这种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陷害的手段也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恶毒。

一次,方先生一方重要的商业印章不见了,书房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正当方先生大发雷霆时,方云霖“犹豫”着提起,昨天下午看到我“慌慌张张”地从书房出来。

结果不言而喻。

方先生带着佣人直接冲进我的房间,不顾我的任何解释——事实上我也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

最后,印章在床垫底下被“找”了出来。

方先生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想打我,被方云霖“拼命”拦住。

方太太则痛心疾首地流着泪,说我“无可救药”,质问我为什么要偷东西,是不是想毁了方家。

我依旧只是低头,认错。

“对不起,方先生,方太太。是我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甚至懒得去问,方云霖是怎么把东西放进我房间的。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他们需要的。

还有一次,方云霖“丢失”了一块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手表。

这次,他没有直接指认我,而是在方太太面前哭诉,说那是方太太送他的成年礼,对他意义重大,暗示可能是某个“外人”拿走了。‌‍⁡⁤

方太太立刻联想到了我。

她把我叫到跟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新宇,妈妈知道你可能对霖霖有些想法,但偷东西是犯法的!你把霖霖的手表拿出来,妈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眼前这个生我的女人,她脸上那种“我给你机会,你要珍惜”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方太太,我没有拿方云霖的手表。”

我第一次试图澄清。

虽然知道无用,但或许是残存的一点什么,让我开了口。

“不是你还有谁?这个家难道还有别人会做这种事?”

方太太根本不信。

“新宇,你太让我失望了!在那种地方待了三年,非但没有学好,反而变本加厉!”

那种地方。

她轻飘飘的三个字,概括了我那暗无天日的三年。

最终,手表在花园的草丛里被“意外”发现。

方云霖解释说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掉在那里的,还“大方”地表示不追究了。

方太太却抱着他,夸他善良大度,转而更加认定是我偷了之后害怕了又偷偷扔掉的。

我连辩解都省了。

从此,对于任何指控,我都只有一个回应:低头,认错。

“对不起,是我做的。”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的顺从和麻木,像一层厚厚的铠甲,隔绝了所有的伤害,也隔绝了方太太偶尔流露出的、连她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一丝微弱的疑虑和不安。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我自己都忘了这个日子。

在福利院时没人给我过生日,在精神病院更是奢望。

回到方家,我更不指望有人会记得。

但那天早上,方太太却意外地叫住了准备上楼的我。

她脸上带着一种不太自然的、试图缓和关系的笑容,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新宇,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

她顿了顿,补充道,“霖霖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他说要亲自给你。”

我愣住了,看着那个盒子,没有接。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不疼,但是很陌生,很突兀。

生日?

礼物?

这两个词汇离我的世界太遥远了。

方太太见我不动,把盒子又往前送了送,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

“打开看看?是一条领带,你爸爸说你成年了,该有些像样的配饰。”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方太太。”

“叫妈妈。”

方太太纠正道,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抿紧了唇,没有叫出口。‌‍⁡⁤

那个称呼,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方太太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没再强求。

我拿着盒子回到房间,没有立刻打开。

只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像放置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这条领带,和这房间里的一切一样,不属于我。

我只是暂时保管。

傍晚,方云霖回来了。

他果然拿着一个礼物盒,笑容满面地找到我。

“哥,生日快乐!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但我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恶意。

我接过盒子,依旧是那句:“谢谢。”

“打开看看呀,哥!”

方云霖催促道,声音带着雀跃。

在他的注视下,我拆开了包装。

里面是一个名牌皮夹,款式年轻时尚,价格不菲。

“喜欢吗?”

方云霖问。

“喜欢。”

我回答,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喜欢就好!”‌‍⁡⁤

方云霖笑得更开心了。

“对了哥,我给你的礼物,你可要收好哦。”

他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然后哼着歌走了。

我看着那个皮夹,心里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又是一个陷阱。

果然,晚餐时分,方云霖突然惊呼起来。

“哎呀!我放在房间抽屉里的那块百达翡丽不见了!就是爸去年送我的那块!”

方先生和方太太的脸色顿时变了。

那块表价值近百万。

“怎么会不见?你好好找了吗?”

方太太急忙问。

“我都找遍了!下午还在的!”

方云霖着急地说,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迟疑”地看向我。

“哥……下午我送你礼物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我桌上那块表?”

又来了。

我心里一片冰冷。

这次,他甚至把赃物直接放进了送给我的礼物里吗?

真是……迫不及待。

方先生的目光瞬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方新宇!是不是你!”‌‍⁡⁤

方太太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新宇,你……你怎么能这样?霖霖好心送你生日礼物,你却……”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像前几次一样,准备认罪。

流程我已经很熟悉了。

但这次,方云霖却拦住了方先生。

“爸,您先别急!也许……也许是误会呢?”

他转向我,语气“真诚”地说。

“哥,我不是怀疑你。只是那块表对我真的很重要。要不让我们看看你房间?就当是排除一下嫌疑,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他说得冠冕堂皇,眼神却充满了戏谑和挑衅。

他要的不是我认罪,而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实我的罪名,让我彻底颜面扫地。

方先生立刻同意。

“对!搜一下房间就清楚了!要是你没拿,自然不怕搜!”

方太太也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或许她希望这次真的是误会。

我看着他们,看着方云霖那张虚伪的脸。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搜吧。

反正结果都一样。

一行人上了楼,走进我的房间。

房间整洁得近乎空旷,几乎没有什么个人物品。

“在哪里?”‌‍⁡⁤

方先生冷声问。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还没拆的领带盒子,和方云霖送的那个皮夹。

“我的东西都在这里。”

方云霖抢先一步拿起皮夹,打开,里面是空的。

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然后,他的手“无意间”伸进皮夹的内层夹袋,摸了一下,脸色“骤变”。

他缓缓地从夹袋里,掏出了一块闪闪发亮的腕表。

正是他口中那块丢失的百达翡丽。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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