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91009" ["articleid"]=> string(7) "639028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5347) "
昔日的所谓“青年才俊”,如今泯然众人,甚至处境尴尬。
经济上的拮据,很快引发了最现实的矛盾。
苏晚晚习惯了不工作、被照顾的生活,可可上的是重点小学,各种开销不小。
沈承司变卖了一些股票和投资品,但坐吃山空,日子渐渐捉襟见肘。
据说两人开始为了钱的事情争吵。
苏晚晚埋怨沈承司“没用”,不能给她和女儿更好的生活;沈承司则疲于应付,或许心底也生出悔意,当初为了所谓的“责任”和旧情,付出的代价远超预期。
可可的情况也不乐观。
她在学校依旧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敏感。
有传闻说,她因为“爸爸”不是亲生的,偶尔会遭受一些孩子的嘲笑。
沈承司去学校处理的频率,从最初的事无巨细,到后来渐渐疲惫和敷衍。
生活的重压,消磨了他当初那股澎湃的“父爱”激情。
最戏剧性的一场风波,发生在上个月。
苏晚晚的前夫,那个据说有家暴倾向的男人,不知怎么找到了他们的住处,上门闹事,索要所谓的“补偿”,言语污秽,场面极其难堪。
沈承司出面阻拦,竟和前夫发生了肢体冲突,闹到了派出所。
这件事在沈承司的公司和住处附近都传开了,让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声誉更是雪上加霜。
据说苏晚晚当时吓得只会哭,完全没了主意,最后还是沈承司伤痕累累地去处理残局。
经此一闹,苏晚晚似乎愈发神经质,对沈承司的依赖变成了病态的索取和控制,生怕他也会离开。而沈承司,在现实的一次次重击下,眼里早已没了光,只剩下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和沉郁。
当初他眼中需要被拯救的“柔弱白花”,如今成了吸附在他身上、让他不断下沉的沉重蔓草;他以为是自己圆了多年前的梦,实际上却是亲手将自己拖入了一地鸡毛的琐碎泥潭。
他曾以为的伟大爱情和无私担当,在柴米油盐、经济压力和外界嘲弄的浸泡下,早已褪色变形,只剩下困兽犹斗般的挣扎和彼此消耗的怨怼。
林薇有一次在路上偶遇过他们,回来对我唏嘘:“差点没认出来。沈承司老了好多,头发都白了一些,牵着可可,可可也闷闷不乐的。苏晚晚跟在旁边,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脸色很差。三个人看着……没有一点家的样子,倒像是三个被生活打败的倒霉蛋。”
我听了,心中并无快意,也无同情。
只是更加确信,当年我离开得多么正确。
有些人,注定要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撞得头破血流,才能稍微看清一点现实。
而有些人,则会在抽身离去后,于废墟之上,重建起属于自己的、坚实而明媚的城池。
我不再关心他们的结局。
是好是坏,都是他们自己书写的篇章。
然而,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一天夜里,我加班回家,在小区门口遇到了沈承司。
他胡子拉碴,看起来精神萎靡。
见到我的的一瞬,三两步走了过来。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他看着我,双唇颤抖,半响才开口:“我们还能回去吗?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大错特错……”
我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你不是错了,你只是得到了之前求而不得的,看清了本来的面目。”
“之所以觉得后悔,是因为你在权衡利弊,知道跟我在一起更利于你。”
他焦急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我爱你,之前是我被年少时的自己蒙了心,以为自己……”
“求你好吗?求你原谅我,我会像以前一样好好爱你好好爱我们的女儿,对,我们的女儿,她需要一个爸爸,我看过她的眼神,她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跟着往下掉,“谁不希望有个完整的家?别忘了,是你亲手毁了它。”
“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根脏黄瓜,你以为,我是垃圾回收站,专门回收你这种垃圾?”
我的话让他瞬间僵在原地,“走吧,别让我恨你,也别让女儿恨你。”
他点点头,最终踉跄着步子往远处走。
而我,转身再也没有回过头。
因为我的目光,已经投向更远的地方。
那里有需要我奋力开拓的事业,有依赖我健康成长的女儿,有逐渐老去需要陪伴的父母,还有一份悄然萌发、值得小心呵护的新生感情。
人生辽阔,不必困守于一方残垣断壁。
我牵着彤彤的手,走在冬日晴朗的街道上。
她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庭洲发来信息,说发现一家很有意思的独立书店,问周末是否有空一同去看看。
我低头,回复了一个字:
好。
抬起头,天空湛蓝如洗。
未来,很长,很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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