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90986" ["articleid"]=> string(7) "639028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3章" ["content"]=> string(3687) "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冰冷的小刺,扎进我尚未结痂的伤口。
原来,剥离我们,他可以如此迅速而平滑地,将另一个人纳入他生活的中心,去履行他迫不及待的“新责任”。
那些曾对我说过的“忙”、“没办法”、“体谅一下”,在苏晚晚和可可面前,似乎都自动失效了。
更让我心寒的是关于彤彤的。
离婚协议上清楚写着,沈承司每周有探视权,每月需支付抚养费。
可整整两周过去,他没有来看过彤彤一次,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抚养费倒是按时打到了我指定的账户上,金额准确,分文不差,像完成一项冰冷的财务任务。
我试图给他找借口:刚“新婚”,要安顿苏晚晚母女,要处理可可上学的事,忙。
可这借口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如果真的在乎,挤出一个下午,甚至一个小时,来看看女儿,有多难?
直到那个周末,我妈小心翼翼地说,在楼下超市好像远远看到了沈承司的车。
我愣了一下,抱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复杂心情,带着彤彤去了小区附近的儿童公园——
那是以前他偶尔有空时会带彤彤来的地方。
果然,在沙坑那边,我看到了他。
他穿着休闲服,正蹲着,耐心地帮一个小女孩堆沙堡。
那个女孩不是彤彤,是可可。苏晚晚坐在不远的长椅上,微笑着看着他们,手里拿着水和纸巾。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俨然一幅温馨的“三口之家”图景。
沈承司脸上的表情,是我许久未见的轻松和耐心。
他指着沙堡,对可可说着什么,可可拍着手笑,然后很自然地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深,揉了揉可可的头发。
彤彤也看到了。
她猛地停住脚步,小手死死攥紧了我的手指,攥得我生疼。
她仰起小脸看我,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受伤,还有一丝被背叛的茫然。
“爸爸……”
她极小声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那边的人并没有听见。
沈承司似有所觉,抬起头,目光扫了过来。
当看到我和彤彤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闪过一丝清晰的慌乱和尴尬。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搂着他脖子的可可轻轻推开了一些,站起身。
苏晚晚也看到了我们,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垂下眼,摆弄手里的矿泉水瓶,一副柔弱不安的样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我们无声地对峙。
彤彤往我身后缩了缩。
沈承司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走过来,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可可和苏晚晚,脚步像被钉住了。
最终,是我先移开了视线。
我蹲下身,抱住彤彤,用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说:“彤彤,我们该回家吃水果了。”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牵着彤彤冰凉的小手,转身离开。
走了很远,还能感觉到背后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彤彤一路沉默,直到进了家门,才扑进姥姥怀里,小声地、压抑地哭了起来。
我站在玄关,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凉透了。
原来,他不是忙,不是没办法。
他只是,把他的时间和“父爱”,重新分配了。
而我的彤彤,在他那份崭新的、充满“责任感”的生活里,被排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甚至可以暂时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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