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990970" ["articleid"]=> string(7) "6390284"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3794) "
早餐桌上,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
我煮了粥,煎了鸡蛋,摆好碗筷。
彤彤自己爬上了椅子,看看我,又看看沉默地坐在对面的沈承司,以及坐在沈承司旁边、小口小口喝着粥的苏晚晚和可可,她聪明地选择了埋头吃饭,不吭声。
苏晚晚吃得极其斯文,时不时用公筷给可可夹点小菜,低声温柔地叮嘱:“可可,小心烫。”
“多吃点鸡蛋,长身体。”
她做这些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总有意无意地瞟向沈承司,带着一种依赖和求助的意味。
沈承司食不知味,粥没喝几口,眼睛盯着桌面,眉头拧成了疙瘩。
我知道他在挣扎。那份协议对他来说不啻于割肉放血,他不甘心。
可苏晚晚柔弱无助的眼神,可可怯生生喊“叔叔”的声音,还有他那泛滥成灾的“责任感”和“旧情”,都在逼着他尽快做决定。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胃口全无,但强迫自己咽下每一口。
我需要体力,需要冷静。
“承司哥,”苏晚晚轻轻放下勺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懂事,“你别为难了。嫂子说得对,这要求是过分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来找你的。”
“我……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总能找到地方让可可上学的……”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看向可可的眼神充满了“母亲的无能为力”。
“别胡说!”沈承司像是被刺痛了,猛地打断她,“能有什么办法?时间这么紧!你放心,我会解决。”
他说“解决”的时候,目光锐利地刺向我,那里面没有了昨晚的期待,只剩下被逼到墙角的愠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妍,我们谈谈。”
我擦了擦嘴角,对彤彤说:“彤彤慢慢吃,妈妈和爸爸说点事。”
然后跟着他再次走向阳台。
门关上,隔绝了餐厅里细微的声响。
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照在他脸上,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下巴新冒出的胡茬。
一夜之间,他好像憔悴了不少,但这憔悴,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彤彤。
“协议我签。”
他吐出这四个字,像是用尽了力气,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疲惫,“但苏妍,我希望你记住,我签这个,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帮晚晚和可可渡过难关。”
“你提的这些条件,让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看错了你。”
我的心像是被冰锥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但很快就被更厚重的麻木覆盖。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我。
“随你怎么想。”
我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协议在茶几上,笔在旁边。签好了,带上证件,今天就去民政局。”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你就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十年夫妻,你一点留恋都没有?”
留恋?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想起昨夜他守护在苏晚晚母女身边的样子,想起过去十年那些被他的“青梅”不断插足和稀释的时光,想起彤彤一次次失望的小脸。
“沈承司,”我慢慢地说,“当你提出‘假离婚’,当你把她们带进这个家,当你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发扬风格’的时候,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界限需要划?又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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