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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碍于储思弦那阴冷的眼神,无人敢说什么。

储战民脸上堆着笑,努力扮演主家角色,高声张罗:“好了好了,新人都出来了!开席开席!大家都莫客气,吃好喝好哈!”

有几个好事的、平日也好几口杯中物的男人开始起哄,朝着储战民喊道:“战民!今天可是你闺女出嫁的大好日子,都当老丈人了,不来陪我们好好喝几杯啊?快点过来,我们都等着敬你酒呢!”

“就是就是!主人家不喝,我们这酒喝得都没滋味了!”

储战民脸上笑容一僵,眼神下意识地、带着明显请示意味,飘向了不远处的储思弦。

储思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淡淡扫过那几个起哄的人,随后几不可察地朝着储战民微微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可以过去。

得了女儿示意,储战民这才像拿到特赦令,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朝那桌人走去:“来来来,喝!今天我高兴,陪大家喝几杯!”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心思各异,不少人都在心底鄙夷储战民的窝囊,喝个酒还要看女儿脸色,真是把男人的脸都丢尽了。

然而这份鄙夷也只敢藏在心里,没人敢流露出半分。

阿婆坐在主位旁边一张铺了软垫的椅子上。

她看着眼前穿着大红衣裳、格外登对的孙女儿和孙女婿,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慰的笑容。

她颤巍巍地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竹篾篮子递给储思弦,篮子里装着好几条未开封的香烟。

老人拉着储思弦的手,低声嘱咐:“囡囡,带小时去给大家发发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图个喜庆,和和气气的,莫要动气,啊?”

储思弦接过沉甸甸的篮子,顺手放在时暮期并拢的腿上,然后对着阿婆,露出了一个极其少见的、堪称温顺乖巧的笑容,声音也放柔了许多:“晓得了,阿婆,您放心。”

阿婆满意地点点头,朝他们挥挥手,“去吧去吧,都等着呢。”

储思弦便推着时暮期,朝最近的一桌宾客走去。

时暮期拆开一条香烟,从里面拿出几包递给她。

储思弦接过,走到桌边,也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将香烟直接递到对方面前。

那桌的人一见他们过来,几乎不约而同地、带着点慌乱地站起身来,脸上堆着略显僵硬和讨好的笑容,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小小的烟盒,嘴里忙不迭地说着“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气氛客气得甚至有些卑微。

时暮期面上始终保持着得体而略显疏离的微笑,配合着点头,但还是觉得第一次见这么尴尬的结婚场景。

一般都是新人点头哈腰地递烟敬酒,但在这里,储思弦仅仅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递出东西,就自带一股无形压力,让接受者如同接受赏赐般诚惶诚恐。

没有人敢开口要求他们敬酒,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似乎带着顾忌。

九桌发完后,也没花多少时间。

储思弦推着时暮期回了新房,也就是之前那间屋子,那里贴满了喜字。

被褥和床单枕头都换成了大红色,床下的尿罐也是红色的,印着喜字。

储思弦反手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稍稍隔绝。

她走到床边坐下,抬起头,一双描画过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时暮期,目光大胆而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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