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韩秋看了一眼帐内，应声离去。
韩秋离开后，卫离昭上前一步到了帐前，一个小兵掀开帘子，帐内的热气夹杂着粥香瞬间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夜的凉意。
这次救回来都是步兵营的人，赵彦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这些人此刻正靠在铺位上，捧着碗喝热粥，见卫离昭进来，都挣扎着要起身，赵彦也迎了过来。
卫离昭道：“都别起来，好好休息是本督军现在给你们的第一要务，明日我再问问你们详细情况。”
一个士兵看着卫离昭，感激道：“多谢督军救我们出来……我们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说罢，眼角竟然还流出了泪水。
卫离昭道：“放心。此事定会查清楚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士兵们重重地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了光亮，原本疲惫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卫离昭又叮嘱了赵彦几句，才转身离开。
走出帐子时，天边已泛起微光，就像整个真相，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起训鼓响起时，东郊大营的操练声逐渐铺开。
卫离昭此时正坐在主帐的案几后闭目养神，帐外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韩秋轻轻端着热茶进来，恭敬对卫离昭道：“督军，营帐早已备好，奔波了一夜，您过去休息吧。”
卫离昭睁开眼，接过茶盏，刚抿了一口，正欲说话，帐帘外便响起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卫督军、韩都尉，查到消息了！”
卫离昭放下茶盏，只见一个士兵快步走进来道：“属下按吩咐，去查那韩渺的家眷，果然有所发现！
“原来杨渺妻子和一儿一女三天前就没在家了，属下从他邻居那听说，杨渺妻儿是被两个陌生汉子在家门口带走的，说是韩渺在营中犯了错，要带家属问话。
“属下又问了大汉和杨渺妻儿的相貌，沿着城外一路打听，直到有茶摊掌柜说看到两个大汉带着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往柳家工坊的方向去了！”
卫离昭道：“果然如此。韩秋，你再命几人去禁闭棚一趟，不用进去审杨渺，就在棚外跟看守闲聊，提一嘴柳家工坊，就说妇孺进去了，没一个能熬过半月，看看他的反应。”
韩秋立刻会意：“末将明白！”
半个时辰后，韩秋折返主帐，脸上带着笑意：“督军，成了！士兵来报，说刚在棚外说完这些话，杨渺听见了，当场就慌了，拍着棚门吵着要见您，嗓子都哑了，说愿意全招！”
卫离昭刚要起身，帐外又响起通报声：“督军！璟王殿下派人送信来！”
卫离昭立刻止步，见沉吉掀帘而入，邹齐和赵二铁也跟了进来。
沉吉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与一叠卷宗，躬身道：“卫小将军，殿下凌晨已擒获周、吴、柳、薛四大家主，现正押在临时据点严加看管。殿下还命人去了户部，从张尧侍郎府中搜出改籍底稿和分赃账本，特让属下先把线索送来，傍晚会把其他被救的兵士一起送回营。”
卫离昭接过密信，萧珩之凌厉的字迹落在纸上：“周家管码头转运，吴家管良田苦力，柳家改铸军械，薛家负责银钱周转。张尧收四家好处逾万两，改籍底稿上有他私印，可与营中失踪兵士名单核对。另，从柳家工坊搜出未改铸的制式兵器残件，可作为物证。”
见卫离昭阅完抬眸，沉吉又气愤补充道：“这四家仆役的供词里还提及，每天只给买回来的士兵半碗掺麸的杂粮饭，生怕他们有大力气逃了出去。干活稍慢一步就上鞭子，如果有士兵反抗，就会被关进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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