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你的腿，归我了。”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霍云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看着窗外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女人，心跳快得像是刚跑完五公里负重越野。
那句无声的“你的腿，归我了”，霸道得不像话，却听得他耳根子发烫。
姜酒推门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清晨特有的露水味和那股浓郁的药香。她也没客气，直接走到床边，把手里那个还温热的玉瓶往床头柜上一搁。
“看了一晚上，没收你门票钱就算不错了，还不把裤子脱了？”
姜酒一边说着，一边去挽袖子，语气自然得就像是在说“吃饭了”一样。
霍云霆的脸瞬间僵了一下。虽然这阵子也没少被她折腾，但大白天的，又要脱裤子，这对于思想传统的霍团长来说，还是个不小的挑战。
“姜酒，这大白天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白天怎么了？医生眼里无男女，只有死肉和活肉。”姜酒白了他一眼，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裤腰带，“再说了，昨晚你看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
霍云霆被噎得哑口无言，耳根那一抹红迅速蔓延到了脖子根。他索性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随你。”
姜酒轻笑一声，手脚麻利地帮他处理好。
这一次，她没有用银针，而是用手指沾了一点那暗红色的药膏。
那药膏一触碰到霍云霆那两条萎缩苍白的腿，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迅速渗了进去。
“忍着点，这药霸道，叫‘烈火焚筋’。”姜酒的声音突然严肃了几分，“就像是有火在骨头缝里烧，把你那些坏死的神经都烧醒。你要是疼，就喊出来，不丢人。”
霍云霆睁开眼，眼神坚定：“来。”
姜酒不再废话，双手运起内劲，在那药膏涂抹的地方开始大力揉按。
“嘶——！”
刚按第一下，霍云霆就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死死抓住了床单。
痛！
钻心刺骨的痛！
如果不以前那种毫无知觉的死寂是寒冬，那现在就是直接把他扔进了炼钢炉里。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在被烈火灼烧，被钢针穿刺。
但他硬是一声没吭。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衫，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姜酒看着他这副隐忍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抽痛。但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霍云霆，别睡！感觉到了吗？那是热！是痛！痛就说明你是活的！”
姜酒一边按，一边在他耳边低吼。
“呃……”霍云霆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闷哼。
是的，他感觉到了。
在那足以让人发疯的剧痛之下，有一股久违的、微弱的暖流，正顺着他的脚底板往上窜。那种感觉，就像是枯死的树根下，突然冒出了一点点嫩绿的芽。
那是生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有半个小时。
当姜酒终于停下手的时候，霍云霆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瘫软在床上，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酒也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样？霍团长，还活着吗？”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着调侃道。
霍云霆缓缓转过头，那双总是布满阴霾的眼睛里，此刻却亮得吓人。他费力地动了动脚趾——虽然幅度很小，但这在过去的一年里，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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